梁绍禹面无表情,一脸的冷峻:“这你得问他了。”
“没有啊!我哪有这本事换你的药!”周绍勋急忙后退一步,大叫抗议道。
梁绍禹若有所思:“咿?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化验结果是药的问题?我只是将你找来记者报道我生病的事打印在了纸上而已。”
周二世祖挥舞着手,大叫:“我,我猜的!“
“够了!“周老爷子喝止道。
梁绍禹冷笑:“周先生,你管儿子之前,最好给他树立个榜样。有人之前的怎么答应我的?“
周老爷子料得官司的事已被他识破,却柔声道:“绍禹你说什么?“
梁绍禹休息片刻,直视着周老爷子:“不就是不容外姓人分享你的家产么,你若不肯帮这个忙,我保证以后我所有的孩子,全部不是你的孙子!”
周老爷子一愣,却又瞬间慈祥而笑:“你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被那个小王八蛋害的么,要是区律师出面,这官司还能这样么?当然,据我所知,区律师的徒弟是很优秀的,能有这种结果,大半是原告方律师已经和法官串通好了。“
梁绍禹吃力地指着周老爷子手上的化验报告,认真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道:“答应我的事,你若遵守诺言,我保证周绍勋少爷的事情不见报。”
周老爷子一怔:“你,你敢威胁我!”
梁绍禹无辜而温柔地笑:“当然不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弟。“
说完之后,阿火便推了梁绍禹离开,一路上,阿火忍不住赞叹:“你还真聪明,知道哪药有问题,故意藏在面包车座位的沙发套里,你早知道有问题不吃不就好了?“
梁绍禹苦笑。
哪有早知道。
正如,他不知道,有一天,他需要在病床上办公一样。
开始处理公司的事务,从昨天开始,先是看各种ppt,检查拍摄的v,再是处理公司的大事务,梁绍禹对这种感觉亲切却又陌生,陌生的是,需要别人当他的手,熟悉的是,这是他多么热爱的事业。
一觉醒来,一个个总监已在病房外徘徊,梁绍禹歉意微笑,让他歉意的不仅是一切公司事务,更歉意的,还是那个可怜的女人——今天,孩子怕是要被抱走了吧?
如他所料,一大清早,张颖便将门铃按得警报一样响,此时,胜男刚煮了半锅比手指还粗的大虾,红澄澄地弯腰躺在锅里,另一个灶炖着香喷喷的红豆栗子粥。胜男一直比较兼顾暖性寒性食物的搭配。吃螃蟹的时候,她会浇上新鲜的姜醋汁,吃扇贝的时候,延延也照例会在睡前喝半杯热腾腾的牛奶或豆浆。
可是,香喷喷的栗子红豆粥还没熟,便迎来了恶神。
胜男没好气地打开门,冷冷地道:”让孩子吃了早饭再走。“
张颖径直往卧室里冲,被胜男一把挡住:“干什么!孩子那么小,让他早睡会儿!”
张颖一把甩下胜男的胳膊:“那也让他回我家睡!”
两人正说着,文文的门开了:“妈,大清早的,谁家的母狗汪汪叫啊?”
张颖一听,花颜失色:“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比你好!”文文气得眼睛一瞪。
三个人正说着,只听卧室里延延喃喃低唤:“妈妈,哥哥。”
胜男一听,脸刷得一白,她知道,一旦延延发出这种小猫似的叫声的时候,一定是又高烧了。
顾不上吵架,胜男冲进卧室,一摸延延的脑袋,果然烧得像个小火炉似的,胜男一把拉开抽屉,摸出两片退烧药喂进延延嘴里,文文也急忙送来一杯水,之后,胜男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三两下给延延穿好,抱起来便道:“快送医院!”
张颖看得一愣一愣的。
“喂,怎么这就送医院,你们那么娇贵孩子,他怎么能不生病!”张颖慌乱地说:“孩子的体质都是这样被你们宠坏的!”
“你给我住口!谁害他七个月出生的!”胜男大骂着。
张颖一语噎住,只得掏出车钥匙,与胜男一起将发烧的宝贝送往医院,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到医院之后,胜男抱着延延便去挂号,待两个母亲看着孩子打上点滴,安详入眠之后,胜男皱起的眉心方才稍稍平复些,待到延延睁开眼睛,冲着胜男微笑之后,张颖立刻下了逐客令:“对不起,一周一次的探视时间到了。”
延延的眼泪立刻从眼角淌出来。
胜男板着脸道:“我要等他退烧再走,这里是医院,你无权管我。”
张颖只得心虚地不做声,延延眉开眼笑地挥手着小手:“妈,给我讲故事!”
张颖刚要开口,却见胜男握着孩子没有打点滴的手,慢慢地讲:“从前,有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名叫樱木花道,樱木花道有一米八八的身高,美丽的女孩子一见他就知道他适合打篮球,他有结实的肌肉和一头火红的头发,打篮球的时候,他跳得很高,比一米九多的学长们都高,甚至可以从两米多的人手里抢到球,你说,他是不是很厉害?”
延延点头:“很厉害!我也要做这么厉害的人!“
胜男抚摸着延延微烫的额头,继续柔声说:“延延要努力吃饭啊,樱木花道大哥哥一顿饭可以吃很多很多东西,所以才那么强壮,不生病,他还喜欢运动,他跑步很快,而且还可以把冠军的摔跤运动员摔倒,所以。。。。。。“
胜男鼻子一酸。
“所以怎么样?“延延瞪着略微有些精神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所以,即便妈妈和哥哥不在身边,你也要坚持早上起来练跆拳道。“胜男勉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