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将大门打开,红色的制服男有奇怪地围上来,异样地打量着落汤鸡似的胜男:“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大爷!“胜男没好气地骂道,一面向自己的房间奔去,一路上,一种说不出委屈让她强烈抗拒着,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刷下门卡进入,一进门,却亦是被别人骂了:“卓胜男你大爷!”
胜男迎面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横眉竖眼,西装革履地坐在床上搂着延延的家琪,家琪的小眼不大,满眼焦渴,一如做好饭等妻子归家的所有好丈夫。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丫和那个四眼去哪里鬼混了!看你湿得像被人蹂躏过似的!”
延延被他抱在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
“干嘛骂我!你怎么来了?延延睡了,你别乱吵他。“胜男一阵心虚,声音越来越小,走上前刚要抱延延时,被他一把将手打开。
只见家琪用一只胳膊一把将延延抱起来,另一个胳膊逮着胜男就往外拖:“赶紧跟我走人!“
这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延延微微睁开眼睛,咕咕哝哝地说:“家琪,这叫棒打鸳鸯么?”
“你知道个屁!睡你的觉!当心长大后比郭敬明还矮!”家琪微微颠一下延延,轻声骂着。
就这样,胜男和延延被家琪老鹰抓小鸡一样逮到车上,一路上,家琪一言不发,从通州深处开始。
北京的通州区隐秘处虽然也不乏高档会馆,但大部分房子依旧是老式的,白天灰突突,晚上万家灯火。因为挨着北京的繁华地朝阳,房子也比较便宜,许多刚毕业的上班族租房买房都选在此地,尤其是地铁开通之后。于是,老房子在年轻人下班之后,便灯火满满,远处看,格格窗户影出的灯火闪烁着足以让人温暖的温度,仿佛皆是一个个毫无缺憾的温暖家庭。
胜男默默盯着那微黄的灯火,莫名羞愧着,怀抱着延延,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却对梁绍禹一点恨意也没有。
家琪没有放音乐,沉寂到让胜男心虚,胜男情不自已地哼起轻柔的《oonriver》:
oonriver,widerthanaile
icrossgyoustyleday
刚哼了两句,就被家琪气哼哼地打断:“闭嘴!优雅遇见你的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胜男被家琪噎得喉咙一下子竟堵住了,低头用外套将延延的身躯裹紧了些,只听家琪说:“你听我唱!“
看见你和他在我面前
证明我的爱只是愚昧
你不懂我的那些憔悴
是你永远不曾过的体会!
胜男赶紧给延延捂住耳朵。
家琪的车速已上至120,胜男的家虽然也在通州,却是离朝阳不远的地段,晚上八点后已不是车流的高峰,不一会,便达到雅典圣苑。
到家之后,胜男匆匆进自己的卧室,家琪梆梆地把文文的门敲开,理直气壮地命令着:“文文,今晚延延跟你睡!“
文文堵在门口,微笑着摇头:“拒绝,延延又磨牙又说梦话。“
“他就是尿床你也得和他一起睡!“家琪一双小眼睛瞪得矍铄着。
“干嘛?不准欺负我妈!“文文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家琪,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还有,你的卡还给你。”胜男已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那张粉色的卡像是一把犀利的刀子,刀刀割痛家琪的双眼。
家琪盯着胜男手中的hellokitty夫妻卡,轻轻微笑,笑着笑着,眼睛里便有了些许伤痕,之后,便冷笑,冷笑着,冷笑着,一张年轻而桀骜的脸就有些微红。
“我给你就是你的!”家琪通红的脸委屈得像是被冤枉偷吃奶糖的小孩子,嘴唇微翘,双眼乌溜溜地闪烁着无辜。
“我不用你可怜,我。。。。。。能养活他们!”胜男咬着唇,狠心道。
正在这时候,胜男的手机响起,胜男一看,果然是梁绍禹。
刚要接起,被家琪一把夺过来,顺手扔到地上:“卓胜男,你是瞎子!”一边骂着,浓黑的眉毛密密抽紧着,指着胜男的鼻子,缓缓地说:“卓胜男!你这个笨女人,你懂个屁!我知道,这几年有很多男人追过你,你不是都拒绝了么?这次你怎么脑子被驴亲了!你不是知道他们不是看上你有房子,就是像和你上床么!他们都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我失去父母之后,只有梁叔对我好,在我看来,他的家就是我的家!而且他娶的女人正是我爱的女人,我要给你幸福,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胜男抬眼望着家琪,心下一阵湿热,心中的《oonriver》再次悠扬响起。
弯下身捡起手机,来电早已被家琪按过拒接。
“卓胜男,我是在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看上你的,我保证除了死了的梁叔,你找不出第二个人更爱你!“家琪一把夺过胜男的电话,关机。
胜男站在原地,默默地抠着手指甲,一股内疚与心虚像一个透明的大罩子,瞬间将她笼罩于其内,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文文见势,只得接过熟睡的延延,将他放回胜男的卧室,一面关上门,将脑袋堵在门上洗耳恭听。
“卓胜男,你看,你不是喜欢成熟的男人么,我从今天开始穿西装,我再也不工作的时候翘班了,我要做个成熟的男人,我要你今天就答应我,做我女朋友!”
文文听见家琪咄咄逼人地命令着,悄悄将门打开,一面围观这段苦情戏。
“家琪,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比你大,我有两个儿子,我又不懂浪漫又男人婆,我求你换个目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