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忍不住对这两人侧目。
她轻轻地在节拍中转了一圈,伸出手,笑得不容拒绝:“那么,袁少珣先生,你愿意和我跳一曲吗?”
音乐声渐强,四周也聚满了舞者,第一只曲就此开始。
月光下,他艺术家的手搂住她凉而细致的后背,她拥住他精瘦的背脊,双手相握,天上繁星琳琅,似乎眨着眼睛,无声伴奏。
他翩翩迈开长腿,左足先进一步,阮馨袅袅后退,他左足提起,出步,她被带起。
前进,后退,他贴着她的腰肢。转圈,他望着她。
她回旋着舞步,轻灵转三圈,他款款放下她的腰肢,再款款带上来,她的胸贴在他的白衬衣下坚实的胸肌上时,两人的体温骤然上升。
他举起她至半空,放下,他将她扛在肩头,来回旋转……
她被转晕了。四周的繁星在转,月亮在转,四周的花和树在转,他将她缓缓放下,她的眼中依旧是星光一片,还有几粒萤火虫,飞旋着,飞旋着。
周围一片鼓掌声。
落地之后,她依旧踩着云朵似的。
一曲结束,他亦是踩着云,脸上有云朵星星似的的汗珠。
他的手在发烫。
他在微微喘息,熟悉的呼吸声。
他像是终于绷不住自己,幽幽的眸子火辣起来,他上前一步,似是要吻住她。
她刚闭上眼睛时,却听到了蹩脚的英文女声,她说,我迟到了,开始跳吧。
睁开眼睛时,却见他已带着一个金发的女子步入舞池。
比起她半生熟的英式探戈舞技,她熟稔得像冲入巧克力的牛奶,全都是丝滑的。他俩跳的是标准阿根廷探戈,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是贴着跳的,黏连在一起的腿,腰,继续黏,没有一步将两人分开。
每一黏,像刮在她眼珠上似的,伤眼。
她后退一步,鞋跟似乎也抱不平似的一倾,脚崴了。
疼。
她半身倾斜的时候,却被一个新来的人扶住了,似乎是个当地的男子,却又与其他村落里的人不一样,他的胡须细密而不凌乱,衣冠更彬彬有礼些,笑容更是沧桑中带着三绅士,七分豪爽热情。
他用美腔英语请她跳舞。
阮馨微笑着伸出右手,愤愤然步入舞池,他带着她跳美式的探戈,《闻香识女人》里帕西诺跳的那种,多是移步,少了几分热辣,礼貌而大方。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昆汀塔伦蒂诺,是美国人。”他说。
“昆汀塔伦蒂诺?那我叫乌玛瑟曼。”阮馨礼貌的回答。
——昆汀塔伦蒂诺便是鼎鼎大名的邪典电影教父,《低俗小说》《杀死比尔》《无耻混蛋》《被解救的姜戈》都是他的作品。
阮馨所谓的乌玛瑟曼,则是《低俗小说》与《杀死比尔》的女主角。
“那我应该叫约翰屈伏塔。”他报以一个美式的微笑。
《低俗小说》里,与乌玛瑟曼对手戏的男主,正是他,约翰屈伏塔。两人的经典对手戏舞蹈,成为20世纪最经典的电影场面之一。
阮馨微笑着侧过脸去。他在扬着高鼻子与她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