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认文文啊?“胜男十分好奇地问凌查理。
“我又不是文文,我怎么知道。“凌查理冷冷地望着窗外,拳头捏得紧紧的。
胜男抬眼望一眼凌查理的侧脸,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在真真切切提醒自己。
“你是说让我去问文文?”胜男滕地跳起来,头被上方磕了一下,磕得她哎呦一声。
“问你个头。“凌查理一把将胜男肩膀按下。
“你需要知道那么多么?一个现在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人,这些事你还和他计较什么?你不放心他,回去照顾他就是!“凌查理有些激动。
其实,文文的事,恰好他参与过一些。
胜男缓缓起身,又坐下。腿轻晃着。
时而回头张望。
“爱是不能用几斤几两来称的,你懂么?“凌查理冷冷地凝视着热锅蚂蚁似的胜男,胜男却并未感受到一丝寒气。
一站将近时,凌查理逮着胜男离开了座位。
“查理你干嘛?“
胜男一边说着,被凌查理老鹰抓小鸡似的逮着下了车。
“我不想让你在他死之后再后悔。“凌查理说着,逮着胜男便望医院的方向走去。
胜男怔住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查理,为什么?“胜男不依不饶地问。
凌查理启口,欲言又止,最后,摸摸胜男的短发,开始望医院的方向走去,那段路程,胜男像尾巴似的跟着凌查理,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风越来越大,凌查理掘强地抿着薄薄的嘴唇,看一眼缩在棉外套中的胜男,想要一把搂住她,却使劲在裤兜里捏着拳头。然后,仰起头,迎风。
胜男的步子很快,跟着183公分的凌查理快速前行在路上,竟然没有掉队,可是,她紧跟在后头,像只招人疼的大狗似的,走进医院,走在肝区病房的走廊上,也是紧跟着。
凌查理也不敲门,嗖地打开门,只见梁少游正蜷缩着身体,五官抽紧着。
小护士喂水,似乎已经吃了药,可他疼得连嘴唇都张不开。
“人我给你送回来了。”凌查理慢慢地,像是在开导似的俯视着正痛得牙关紧咬的梁少游:“一个赶也不走,一个走了还舍不得,就别折腾。不要想着让给我,我有我的骄傲。”
凌查理说完,揪着胜男的胳膊一把推到梁少游病床的边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胜男双臂张开,透过被子,轻轻拢住梁少游已单薄了许多的身躯,慢慢地将自己的下巴靠上梁少游的后背,十分委屈地说:“姐夫,我回来了。”
梁少游的身体微抖着。
胜男握住梁少游打着冷战的手,梁少游先是没有反应,紧接着,修长瘦削的手指微微贴住胜男的手指,两人的手掌也慢慢摩擦,摩擦,合拢。
梁少游身上的颤抖越来越轻,呼吸也越来越均匀,直到胜男将自己凉飕飕的身子挨着他的被子暖和过来的时候,梁少游的呼吸已平稳下来。胜男仔细地将他翻过来,枕头上的血迹顺着唇缓缓流下,脸上划过一道红色的印迹,像是疼得咬破了舌头,然而,他的表情却是安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