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国的,外国的,男的,女的,似乎已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胜男动动胳膊,想回应这个英俊的小男人,又想拒绝他,犹豫着犹豫着,眼前空白一片。
“硬死了。”
终于,凌查理松开胜男,轻轻敲一下胜男的头。
“你是春哥么?”
凌查理继续说。
通明的灯光下,凌查理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子的脸:一双明润的大眼睛,尖下巴,花瓣似的唇,春哥哪有那么动人。
胜男依旧是迷茫的。
拥抱过之后,凌查理忽然觉得心情舒畅。
算是吃豆腐么?
两人似乎是男女朋友,却又似乎不是,就当是过吧,过字,从现在开始。
“你干嘛?“胜男不解地问。
干嘛?当然是抱你。
凌查理没有回答他,他想说,第二次拥抱,是抱回从前的哪个拥抱,却没有开口。
凌查理走在前面,胜男像条松树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忽然想起,自己扶着姐夫去医院做阑尾炎手术时候的那次,自己是何等的心跳。
凌查理转过头来,像是点拨一样:“你对感情深到你自己都不知道。”
胜男于是追上去,激动地大声道:“你胡说!”
凌查理沉默。他希望是胡说,可惜骗不了自己的情感,更骗不了自己的骄傲。
秋风起了。
转身,便是冬天了。
地铁里的风很大,大得像在警醒什么,又像是在昭示什么。
凌查理的鼻子冻得有点红,那个金刚妹却像铁打的似的,站在那里,抓着电话,一遍遍打给梁少游,巍然如雕像,两人什么话也没用说。
凌查理将胜男送回琳琅苑,那个胜男再次回归的地方,粉红灯光依旧,室内的摆设依旧,凌查理喝过一杯热水,在茶几上发现了一个东西,阿迪的护腕,凌查理猜是上午陈家琪帮胜男搬家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凌查理于是庆幸起来——比起那个傻小子,胜男显然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她的心里埋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东西。
“你看什么呢?”
胜男见凌查理那双狭长的凤眼细细打量着这个屋子,十分奇怪地问。
凌查理努力将胜男室内的东西记忆在眼中,印在脑中,粉红色的草莓灯,玻璃茶几,棕色的旧沙发,卧室。。。。。。卧室没什么好看的。
“我们永远是朋友。”
终于,凌查理将胜男的客厅打量了三遍之后,起身,如是说。
胜男看着凌查理望着空洞墙壁的眼睛,终于明白,凌查理奇怪了一晚上,原来是在讲分手告白。
可是,胜男从他留恋在空气中的目光找到了种种不舍。
为什么要分手呢。
凌查理受伤的那段时间,胜男也为他煲过汤和粥,本来给梁少游补身子的燕窝全都炖给了他吃,他是她的初吻。她以为两个人要在一起的。
可是,凌查理竟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