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举起,被葛薇一把夺下,端倪着,果然将她的面部特征全然勾勒进去。
抢过笔来,葛薇在餐巾纸上大大滴写着:“凌欢回医院!”
凌欢抽过来,一看,忽然便觉得,心中的坚冰咯吱一声。”走不动了,不走了。“凌欢一扬眉,慵懒地倚在沙发座位上。”才不管你。我这就打电话给bruce。“葛薇说着,掏出手机。”他送周翎去了。“凌欢摊手。
葛薇笑靥如花:“那我打电话给出租车司机。””给你出个数学题。答对了我就回去。“凌欢道。
给你出个数学题。答对了我就回去。“凌欢道。
葛薇瞅着那霸道的眸子,急忙拒绝:“肯定有陷阱,不答。”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了,陌生的号码。
葛薇正猜测着,接起来,只听一个大嗓门道:“大眼妹,你在家么?楼下的按铃好像坏了,怎么没人给我开门啊?”
老邻居兼同事,段峰。
“段段峰?“葛薇十分好奇:“你不是搬家了么?”
正在轻嘬着红茶的凌欢抬起头来。
“对呀,不过我的浴液放在浴室了!你能给我开下门吗?我上去拿。”段峰说。
葛薇哭笑不得:“那瓶薰衣草的么?”
“对啊对啊,你现在给我开门,我上去拿!”段峰说。
“可是我在——”葛薇看一眼凌欢直视的目光,眼前灵光一现:“我在家附近的那个星巴克,我表哥是个——残疾人,他腿不好,今天路走多了走不动了,你能先帮我送他上出租车么?”
“好啊。你等我三分钟。”段峰说完便当即立断地挂掉了。
葛薇放下电话,伸出两根手指摆出一个“v”字。
此时,驱车送周翎回家的bruce也笑得一脸灿烂。有个电台频道正在放嘻哈音乐,他摇头晃脑唱得不亦乐乎。
周翎刚被凌欢强制送走,心里正窝着满腔的怨火,便被这炸开锅似的音乐激怒了。
“bruce,把电台关掉静一下好么?”周翎卸去人前的伪装,不满地道。
bruce撇撇嘴,一言不发地将收音机关掉,整个车厢里便沉闷下来。
bruce暗暗在心里骂着,忽然,眼珠子一转,笑道:“po姐,你别板着脸啊,我给你讲个笑话。话说,”
周翎拄着腮,一脸的无动于衷,bruce却乐此不疲:“说,螳螂冲着一只蟾蜍说,’干嘛色迷迷的看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蟾蜍一声冷笑:’得了吧,你没看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翎便听出几分话外话,努力让自己笑得明艳动人,精雕细琢过的手却已气得发抖。
“bruce,对了,我的耳环落在船长的病房了,麻烦你带我回去拿好不好?”周翎微笑。
bruce吓出一身冷汗:“那个,船长怕是已经休息了啊!你饶了我吧!”
却说此时,凌欢正在咖啡屋慢条斯理地吃着蓝莓蛋糕,性感的薄唇微动,看得来送刷卡机的女服务员脸红着,下一刻,服务员听到了一声大嗓门:“你好啊,你们这里有客人是腿脚不方便吗?”
葛薇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大个子四处张望着,高高地挥挥手,段峰便大步走过来:“大眼妹!”
凌欢款款签下自己的名字,轻抿一小块红茶,再拈起一块蛋糕。
“大眼妹?这是你表哥么?“段峰看一眼沙发上斜倚着的拐杖,打量一眼凌欢的腿脚,只见这人的衣着非同寻常,长得也非同寻常,身材却比自己瘦些,便一口答应着:”两条腿都不好么?可我力气大,别说背着绝对没问题,抱着都行。“
说完,段峰伸出少年干过农活的粗糙大手微笑:“你好啊,我是段峰。”
凌欢强忍着喷出来的冲动,抬头面无表情地礼貌回握:“我不是残疾人,也不是她表哥。她是我女人,刚才我们只是闹玩,很抱歉。“
说完,抽手,斯文地擦一下嘴,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害你白跑了。“
段峰一愣。
“他是我女人”这话像针扎在他耳朵里似的。
段峰便仔细打量着这个腿脚不好的男人:英俊的五官,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然而,气质却是完全不同的:皮肤是城里人特有的细腻,不像自己是黝黑的,头发漆黑,修长的大手不像自己一样又粗又长,漂亮高贵得像个弹钢琴的。段峰心里一沉。
葛薇害羞道:“你别听他胡说!他死要面子,他刚才明明站都站不稳。“
两人正说着,却见凌欢努力用胳膊撑着身子,摇摇地站起来,腰板挺直地向门前走去。
比目测中还要高。
“喂,他……真的是你男朋友?“段峰睁大着眼睛,吃吃笑着。
“很帅啊,要是腿脚好的话,都可以打篮球了。“段峰憨笑着,凌欢的脚步一停。
段峰嘿嘿笑得,默默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大瓶用塑料袋盛着的东西递给葛薇:“这是我们家那边自酿的花粉,据说吃了可美容了,我娘托人送来说让我送给女同事,我就送你了。”
葛薇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高大男孩子,心下便是一愕。
“这个……”葛薇竟不知该不该收下,笑道:“送给别的女同事吧,我皮肤挺好的。”
两人正说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葛薇怕那个连拐杖都没架的伤员支持不住,便道:“他真的受伤了,万一走不动,你可以扶他下么?”
段峰答应地爽快:“好啊!”
两人急忙跑出去,却见凌欢走得虽是缓慢,然而腰板挺直,似是完全没事儿的人一般,长臂一挥,一辆出租车停下,把着门望了葛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