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眼妹,我明天就搬家了。“段峰又抱出一个电饭锅,冲葛薇笑说。
“好快,搬到哪里?“葛薇小心绕过一堆堆锅碗瓢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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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庄。“段峰十分有成就感地炫耀着:”那边的房租一个月比这边便宜500呢!“
葛薇叹息一声:“你不觉得每天的公交费也会贵很多么?“
段峰站起身来,掐腰笑道:“哈哈哈,才不会,我那边有公交,我可以早点起床!因为是始发站,我可以天天早晨抱着书看,一天来回能看2个小时的书呢!”
葛薇心下琢磨着:看书?
换下外衣,葛薇刚要直奔洗手间准备洗漱,却听到里面一阵阵哗哗的水声,显然,又是被别人占领了。
葛薇只得折回自己的房间,从桌上拿起一本某个胃病男推荐的书,塞进包里,再拾起另一本,刚要翻书时,只听手机铃声不冷不热地入耳。
看一眼来电显示,葛薇犹豫了一下。
“准备让我看不起了么?”那人倒也直入正题。
葛薇抚摸着手里的广告案例书,皱起眉头:“嗯,再来不回来了。“
正文(全)改
(上)
看一眼来电显示,葛薇犹豫了一下。
“准备让我看不起了么?”那人倒也直入正题。
葛薇抚摸着手里封面红成一片的广告案例书,皱起眉头:“嗯,再来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凌欢轻轻端望床对面的《珍珠耳环姑娘》,姑娘的大眼睛扑朔着,像是一首猜不透的诗谜。
“以后再也没有人天天仗着自己是boss、甲方和电线杆就总居高临下、吆五喝六了。“葛薇说着,用右脚的鞋脱掉左脚的鞋,右脚将鞋随意地一甩,钻进被窝时,只听电话那头冷冷道:你是白痴么?说谎都不会。“
葛薇抓起一把镜子,镜中的女孩子愁眉苦脸,满眼的迷蒙。
——哪里不像了!
凌欢冷冷道:“你根本是个好强的笨蛋,又怕别人看轻你,如果真走,会先说服别人同意你走的理由。”
“你。。。。。。。”
葛薇不得不佩服这个思维缜密的人。
“不只这样,我还有两个断言。”凌欢果断地道。
“什么?”葛薇问。
“第一,不出两个月,你必被炒鱿鱼,第二,不出一个月,你必是我的人。”凌欢道。
“才不会!“葛薇激动滴提高了嗓门,“绝对不!”
凌欢微微抬眼:“那么,你是打算现在答应我?”说完之后,补充道:“我不喜欢啰啰嗦嗦,给你两个答案,回答我,yesorno?”
(下)
葛薇一听,眼前忽然闪过这样一个电视镜头:一个英俊的海盗飞身下船上岸,飘曳着一袭长衣衫摇摇走过热闹的集市,随手拿起一把剑,也不管人家老板乐意不乐意,便居高临下地狠狠俯瞰了人家一眼,威吓道:“卖,还是不卖?”
想到这里,葛薇狠狠按住“挂断”键。许多年前的热烈眸子在窗影上热暖暖的浮现:“你。。。。。。挺好的。”
短短的四个字,热烈,深沉,眷恋,犹豫,害羞,迟疑,不决。。。。。。所有的词,都溶凝与其中,那,才是真正的表白呵。
想到这里,葛薇抓起镜子,侧脸,轻轻摩挲着岁月留在那张脸蛋上的痕迹。二十一岁的时候,颧骨这里还没有色斑,二十二岁的时候,即便笑狠了,眼角也没有假性的皱纹,二十三岁的时候。。。。。。
下一秒,手机再次轰响起来。
大厅里已然沉寂,两个隔壁的邻居也已沉睡,电话的铃声便像一首催魂的夜曲一般,划破的,是整个屋子的沉寂。
张皇地再次挂掉电话,葛薇走到窗边,不远处的码头传来江浪的细微拍击声,缺月折回云中央了。
沉睡的上海,却再次被这阵电话声扰醒。
葛薇知是躲不过,接起电话,懊恼地问:“你是索马里海盗船长吗!”
电话的另一头冷冷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夜晚的江风顺着窗户缝里钻进来,直吹入葛薇的脖颈,葛薇打一个寒战,颀长的脖却是直挺挺地扬着:“我告诉你,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就是一年,十年,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你以为你是抗战时候的总司令么!看上哪个文艺女兵就强让人家成为你的人!或者,你要找压寨夫人?再不是,你只把女人当你的一把剑,握在手里也行,扔了也行么!“
凌欢一怔,不慌不忙地道:“女人当然要被男人握在手里,难不成,你希望你的男人天天跪在你面前帮你捶腿修指甲?“
静夜,人声便是最大的声音。
冰凉如冰玉的声音,啪啪敲在葛薇的心上。
女人当然要被男人握在手里。
是的,他有他握在手心里的女人,可惜,那个女人不在了。
“所以,你要再找一个热宝用来捂手么?“葛薇鼓足勇气道。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近几年来她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之一,能与他相抗衡的,也只不过钟少航一人。多金,才华横溢,执着,五官完美,可是优雅外表下,他却有一颗土匪心。葛薇忽然想起那晚让他失态的女子背影:长头发,身材娇小,应该,相貌也不错。那是他心头的一抹朱砂。
葛薇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继续说:“凌欢,我知道,你没有忘记一个人,前几天我还看到你跳下出租车去追一个相似的影子。在你没有忘记她之前,你不觉得现在追我,只是找一个不难看也不笨拙的替身么?你觉得我做你女朋友不会丢你的脸也不会对你耍心机,才要追我,不是么?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自己的感情之后,再选择一段新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