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仙道拔出流川腰间的剑,径直刺入安田的心脏。顿时,血焰飞迸。
“按照军令,假传圣喻者当诛!”仙道高声说。
“丞相,安田……死不足惜,你……一定要……”安田没有说完,已断气倒地。
“流川将军,赶紧下令,迅速撤营,火速行军!”仙道果断地说。
“这位小兄弟,扶我上马车,好吗?”仙道笑得无奈而谦逊,口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彦一死后,本来流川和众将士一直怕失去贴心侍者的仙道无法习惯,毕竟
之前,他从不接受其他任何人的扶持,但他却很快从容学会了向别人求
助。流川想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安排在他身边,他拒绝了,告诉流川随便安
排一个放心的人就是。谁能明白,这份化茧成蝶的背后,蕴储了多少苦涩?
当流川仙道火速撤营马不停蹄地赶至神奈川时,神都城门上的海南蓝色旌
旗已迎风招展。
“杀进去!”流川说。
“流川将军!”仙道阻拦道。
流川狠狠瞪了仙道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有嘴角在抽动,良久,改口
道:“杀进去不行!不要轻举妄动!”
仙道心中怆然。瀚海阑干百丈冰,铁骑为了哥哥,一意孤行的人居然听别人劝了。
凭山俯海古边州,旆影风翻见戍楼.马后桃花马前雪,出关争得不回头。
湘北同海南的抗战,从春天到冬天,从冬天到第二年春,再到第二年盛夏,到最后只剩下一座孤城,可在天下人眼中,湘北的将士是不屈的英雄。
“瀚海阑干百丈冰,铁骑突出刀枪鸣。”
阑干,北斗是也,三井带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最后只剩一座孤城,仍不言弃。
“不行,仙道,不准你上阵!”洋平还没说话,赤木便强烈反对。
仙道淡淡一笑,十分认真地请求:“赤木兄,劳您扶我起来好吗?”
在场的人都不理解,只有洋平咬咬嘴唇。
有谁能拒绝一个残疾人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呢?赤木疑惑地扶起那清矍的身躯。
高。
除了流川,在湘北,这是唯一他不必俯视的高度。仙道看上去,应该比流川还要高,这让在场的人有些意外。那双长腿,想必当年也是灵活而优雅。那双长腿的主人,走路的时候,定是如玉树摇曳,翩翩临风。
……一枪一骑的样子,一定像瀚海将军水户洋平一样英明神武。
“只有你,能让我感受下从前的高度。可是,从前的高度如今让我头晕。”仙道依旧是笑的,笑得三分沧桑,七分期许。
“仙道丞相,明天,请你为我们擂鼓!”洋平急忙扶他坐下。
决战
那是最后一战,那一战,血流成河一直流到天边,尸首遍野漫山,乌云遮日从早到夜,也未见晴朗,或许,是为湘北的精神所羞惭?或者,是为湘北将士所行的哀礼?那是盛夏,那夜的星子却出奇的少,难道,天空也在为他们鸣唱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