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奴才,叫你呢!耳朵聋了么!”
太监尖声尖气又势力的声音像锋利的金属般划过昔日帝王的鼓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轩辕莘低头望着自己破烂的太监装和自己手上的枷锁,再看一眼自己脚上的赤脚脚镣,不由想起自己昨日脚上的那双金丝软靴,疯笑三声。脚稍一动,小腿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正是此时,蓝邹发起了对其与紫魆国边界的激战。十万大军猛兽下山般冲着紫魆的边城而来,擂鼓如山崩。
正是此时,蓝邹发起了对其与紫魆国边界的激战。十万大军猛兽下山般冲着紫魆的边城洪涌而来,擂鼓如山崩。
一排排蓝旗在风中招展,像浩瀚的沧海,一队队敌方战士像移动的钢铁城墙,带着无坚不摧的士气。蓝兵□的马肥壮,步兵脚下生风,吼声动天震地。
“给我守!”
红衣金甲的年轻将军威风凛凛地持一杆长槊登上城楼,一眼瞄见城楼下的蓝邹大军,一双丹凤眼波澜不惊地望着敌军黑压压地向边城扑来。
“冲啊!”
“杀啊!
红衣将军面无表情,俯瞰着城下,沉着一声令下:“放排箭!“
“箭神来也!”
于战乱中十分清晰的大嗓门高喊一声,众人三人一伙,齐上排箭,“嗖嗖嗖嗖!”一箭连穿四人,连环箭在来,如梭飞出,然蓝邹悍军不慌不忙地架起厚厚的盾来,勇往直前。
“老子的箭,盾是没用的!”大嗓门的参将掏出身后三个人才搬得动的虎胆神弓,引起比普通箭长而重三倍的粗箭。
红衣将军不慌不忙拦住,命令道:“射他们的主将!”
大嗓门大个子的参将得令便射,箭头直冲几十丈之外的蓝邹主将。
“好箭法!”蓝邹主将一闪,一挥蓝旗道:“架云梯!”
于此同时,红袍金甲的将军转身问身后喝道:“备好浸油藤!”
亲兵道:“是!”
却见蓝邹强兵未等驾高耸的云梯而上,紫魆兵点起浸足了油的粗藤,“唰“地从城上抛下,霎时,整个城墙被团团火光围住,刚欲登城的蓝邹兵霍然间愣住了。
“给我狠狠地砸!”红衣的年轻将军再一挥手,无数大石从城墙上砸下。
十万敌军或有头破血流、当场毙命者,或有砸晕、后退者,亦有勇往直前架云梯欲登城,城上的士兵不慌不忙将火舌焰焰的粗藤往云梯上一甩,有侥幸没被火舌吻下者却被石头砸伤或被箭射堕下,也有登上城墙的艺高人胆大者,被红衣将军一箭射下。
烟炎张天。
蓝邹主将并不气馁,仗着十万大军发号施令道:“继续上!”
话音刚落,不知怎么从城墙上飞下十几只马一样的东西,有两匹马那么大,似乎是铁制作的,仗着比人还高大许多的身子横冲直撞,踩踏蓝邹军无数,马腹中更有暗器飞镖,冲得蓝邹军措手不及。蓝邹主将一见形势不对,只得高呼:“撤!”
——殊不知,这马样的东西便是神箭参将所造,红袍将军命名为“万马秋江。”
浓黑色的烟喧嚣直上,血花四溅,人头横飞。
伴着山呼胜利之声,红袍金甲的将军一脸冷漠。
仰头望天,初夏正午的阳光十分耀眼,红袍将军固执地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大,然却被那逼人的日光刺得双眼几乎要流泪,忍不住垂下视线,望着那一地的尸体,心中自问道:“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战胜么?”
“喂,鸡蛋清,你干嘛那么不高兴点啊?是不是又想苏大人了?”神箭参将拍拍红袍将军的肩膀,手却被狠狠地拽下:“放肆!”
参将悻悻地捏着十分痛的肩膀,胳膊几乎要脱臼。
——不错,这红袍将军,正是凌霄。
出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与那身紫衣紫袍有半丝亲近,紫色,与蓝那么接近。
一身红袍,一身红官服,勤恳练兵,已成为他今日的全部生活。抛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想念,他似乎已彻底成熟了。
“我会比他想象中更强大。”凌霄坚定地道。
眺望远方,黄尘滚滚,黄尘中似乎升腾起一股白烟,大片的白花曼陀罗在他眼前轻晃,凌霄想着想着……又想起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来:宸妃因病既薨,吾皇伤心自刎崩逝,遵其遗诏,轩辕炤已登基即位。
凌霄一双修长的白手紧握手中的长槊,手指啪啪作响。
除了最后一条,前几条究竟哪个是真的!
凌霄并不怀疑他师伯能将他的恒带走,且他深知苏恒与禁军统领王封的交情,却又如何放心的下!轩辕莘的死讯,更是十分诡异,他想走,想尽快赶回京城,却不知那人如今身在何方,他更预料不到的是,昔日将他的男儿尊严扫尽的帝王,如今正被囚在宫中倒夜香之人呆的臭气熏天之处。
尊严被踏进的轩辕莘正望着自己破烂的太监装和自己手上的枷锁,大叫一声:“轩辕炤,我不会服你的!当年若不是我心软,你早没命了!十八年后你我再较量一番!”说罢,便冲着墙狠狠地撞去,却被几个人死死拽住,几个太监被轩辕莘的力道扯得几乎也要跟着去了。
“放手!“轩辕莘大吼。
“死在他手下,且以这样的姿态,有意义么?“
轩辕莘听到一个文雅深沉的声音道。
被几个太监拖牲口一般死死拽住,头发凌乱的旧时帝王不想回头。
“呀!先生,你怎么又来看这个丧家犬了?”轩辕莘听到一个骄横而年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