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城转身离开。
秦母站起来留他,成城罔若未闻,秦母只好用眼神示意秦然去留他。
秦然会意,追了过去,在门口拦住成城,放轻声音道:“成城,你在等下吧,妈妈在收拾年货,马上就好了。”
成城木着脸,声音冰冷,“你有意思吗?”
秦然的笑脸瞬间就沉了,口气不善,“你又什么神经了?”
“你愿意去面对那个人渣和跟那个人渣愉快聊天那就去,不关我的事情,但是我不想看见他,我也不会刻意去忍耐,秦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因为他压根就不是真心待你的。”
“那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你是怎么回报我的?”秦然冷声反问,眉目里没有一丝温度,“不要老是只看别人的缺点却不看自己的短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程心涵更不是什么好货色,我看她就是个绿茶婊。”
“人家好好的女孩子你不要乱嚼词汇。”
秦然都快气笑了,掀着眉尾,“那十五好好的男孩子怎么就要被你贬低呢?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
“他的所作所为你没领教过?”
“我领教过了,比你强太多了,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说这种没有教养的话。”
成城沉着嘴角,眼眸阴冷,“我没有教养?”
“有教养的人会说这些话吗?在你眼里你的朋友就都是好的,我的朋友就都是差的?别拿自己的那一套来衡量别人,你的朋友好不好,而我的朋友坏不坏,这都是需要时间来证明的,现在别瞎比比的下结论,你太武断。”
成城一怔,抿了抿唇,“秦然,你已经魔怔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你非要这样想我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秦然心里冷笑一声,“哦。”
“哦?”
“你都说我非要这么想了,那我只能回一句哦,随便你了,反正你带着有色眼睛看人,我对你说什么都没用。”
成城眼神变得讥讽,“真没劲,秦然,你现在真没劲,被一个人渣迷得神魂颠倒,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秦然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充满了冷淡和蔑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交个朋友就得被你看错?你要这么说,那我还能说我看透你了呢,迷恋程心涵的美色来对不起我,若是你这么是非不分,我是不是也可以用程心涵的事情来把你贬得一文不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我交个朋友自己有眼睛在看,有心在感受。你能接受我们见了还可以点个头,你要不接受劳烦你以后见到我们就掉头离开或者闭嘴沉默,实在看不爽那你就转校或者自挖眼睛吧,我懒得跟你个脑子有泡的人解释太多。”
成城紧紧蹙着眉,唇色白,“秦然,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你他妈属性是圣母是不是?我交朋友关你什么事?还要你失望和看错?你这么有爱心去帮助残障人士吧,那些人才真正的需要你,别在这里瞎比比,以后你要是在对我的朋友不客气,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成城脸色一白。
“相信你的人你不需要解释,不相信你的人你不必解释,因为你解释了他也不听。”身后传来一抹好听的音色。
秦然循声望去。
韩遇从屋内走了出来,拎着秦母要给成城带回去的年货,神情慵懒,似笑非笑。
那模样仿佛是君临天下的王,黑眸湛湛,气度雍容,愈显得自身的气质深沉无法估测,像是一汪不见底的危险漩涡。
成城脸色难看,转身就走。
秦然要追,却被韩遇一把拉住了手,他凛凛走了上去,声音温淡,“阿姨让我把年货给他,你不必追了,我去吧。”
说着长腿一迈,与成城一同进了电梯。
气氛僵硬的电梯里。
韩遇懒洋洋把年货递给成城,下巴微微抬着,高高在上,“拿去吧,圣母。”
成城背脊僵硬,脸色铁青,冷笑道:“你不必这么得意,秦然之所以会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
“是吗?”韩遇的声音很轻,蜷着施恩般的蔑然,“那还真谢谢你了。”
“不信么?”成城勾着唇,“不信可以去问问。”
“我信。”韩遇点头,眉宇间仿佛结了冰,透出彻骨的寒意,“我相信小宝贝是因为对你失望才来到我这里的,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好了,如果你敢在对我的小宝贝说些不好听的话惹她生气,我就会让你尝尝失去程心涵的下场。”
成城嗓音紧绷,“你在威胁我?”
“需要威胁吗?”韩遇声音低沉,“三个月前的物理竞赛时,你的程心涵就给我递了一封粉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信封,我只要拆开来一探究竟,就知道是什么了,你说是不是?或者说,我应该把这封信交给你们班班主任的,早恋是个什么玩意相信你这个乖乖牌三好学生比我清楚得多。”
成城的脸色越难看,“你不必骗我,我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
“是吗?这么有自信那就试试看?”
成城迎上他冰冷的目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以后你要是敢在拿这些话来恶心我的小宝贝,我就让你的程心涵被学校开除,怎么样?这个交换是不是很公平?”
“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韩遇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眼瞳黯沉,“所以你知道我有病还敢惹我?你是不是比有病活得更加不耐烦呢?嗯哼?”
话到此处。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成城脸色漠然。
韩遇漫不经心把手里的年货递过去,“拿去吧,圣母,再见了,希望以后不会在相见。”
成城克制着心里的怒意,一把接过韩遇手里的年货,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声音冷嘲,“你不要太得意了,风水轮流转,女人也一样,总有一天,秦然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的。”
韩遇笑得像有毒的罂粟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的声音诡谲而动听,“放心吧,在我这里,她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