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朝看着他：“哪里难受？”
梁咂了咂嘴，改口说：“这家的蛋糕有点太甜了，没有上次买的那家好吃。”
傅逢朝手指按住他的唇，送了颗巧克力进他嘴里，梁略微意外，卷在舌尖上舔了舔：“你还买了巧克力？”
“我妈买的，她出外度假回来，送你的伴手礼，”傅逢朝道，“太甜了吃点带苦味的。”
梁将接过递到手里来的一整盒巧克力，笑了一下说：“你帮我谢谢她啊。”
傅逢朝点头，梁很仔细地将巧克力放进桌台下的抽屉里。
一颗巧克力吃完时，秘书来敲门，递上一份文件给梁过目，是人力部门那边刚送来的公司四十年庆活动策划方案初稿。
因为是比较隆重的庆典，所有细节梁这边都得亲自把关。他翻了几页，提了几点修改意见，之后没有再看，让秘书先去过一遍把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再说。
秘书犹豫说：“刚他们还问，庆典的文艺汇演活动部分，梁总你能不能亲自上台演出？因为还需要排练，所以现在就要定下好确定节目单。”
梁声音一顿：“我上台演出？”
“是啊，”秘书道，“大家都想看……那什么之前还有人起私下投票，说想看梁总你跳舞。”
梁目露困惑，秘书小声解释：“跳那个晚安大小姐。”
他拿平板翻出视频播放给梁和傅逢朝看，梁面无表情地看完，评价只有两个字：“神经。”
傅逢朝蓦地笑出了声音。
梁回头瞪了他一眼，将秘书打出去。
“我怀疑你秘书也想看你跳，故意拿这事跟你说逗你呢。”傅逢朝乐道。
梁仰头看向靠坐在自己办公桌边调侃自己的人，伸手拽着他领带把人拉下：“是你自己想看吧？”
傅逢朝被拽得弯腰倾身往前，痛快承认：“是挺想的。”
梁没好气：“你倒是真挺像脾气不好的大小姐，难哄得很。”
傅逢朝笑了一阵才坐直起身，随意捋平自己领带，正经问他：“格泰的周年庆是什么时候？”
梁说：“两个月以后。”
傅逢朝颔：“好好练你的琴，到时候上台露一手也没什么，至于别的就算了。”
在办公室吃完晚饭，梁继续工作，傅逢朝离开。
这一层办公区已经不见几个人，梁的秘书收拾了东西也准备下班，傅逢朝将人叫住问：“你们一直这样？老板加班其他人先走？”
秘书解释：“梁总不喜欢我们陪他一起，让我们到点就走，我之前留下来还被他说了。”
傅逢朝倒不意外，他也不是第一回撞见，上次来格泰也是他留下陪梁加班。
“他经常加班到很晚吗？”
秘书说：“以前是，一般九十点才会走，最近这段都是真有事才会留下。”
傅逢朝问：“这个以前，持续了有多久？”
秘书被他目光盯得不太自在，硬着头皮说：“应该从进公司起就这样，我也是他来了几年后才跟他，梁总硕士毕业回国就直接进了公司，大家都说他是工作最卖力的，不过好在他只卷自己不卷我们这些下属。”
梁一直工作到晚九点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靠回座椅里闭目片刻，拖着疲惫身躯起身，关了电脑准备回去。
出门时他随手关闭办公室的灯，所有光亮一起暗下的瞬间，是他从前最不喜欢的时刻，如今却好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