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梁瑾在他怀里软下晕了过去,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也随之滑下。
水流声戛然而止,傅逢朝抱紧怀中人以身体支撑住他:“梁……”
傅逢朝的声音不稳,指尖颤抖着伸至像已然失去知觉的梁瑾鼻下,探到一点温热气息,僵直绷紧的身体才在那个瞬间骤松下。
却没有意识到,刚有一刻,连他自己的心跳也差点停止。
被傅逢朝抱回房间时梁瑾就已经醒了,他其实也只是刚那一会儿有些缺氧,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很快缓过劲。
傅逢朝将人放下,拿毛巾帮梁瑾擦干头,再又倒来温水,喂他吃下退烧药。
见傅逢朝一言不,梁瑾拉住了他的手:“我没事了。”
傅逢朝哑声问:“真没事?”
“……”梁瑾说了实话,“还有些头晕。”
沉默一阵,傅逢朝拿出钥匙,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
“不锁着我了吗?”梁瑾有些没想到。
傅逢朝的嗓子仍是哑的:“你说得对,这里你出不去。”
梁瑾轻轻点头,问他:“傅逢朝,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傅逢朝没理人,站起身打算走。
梁瑾又拉住他:“你去哪?”
傅逢朝有些不耐烦:“管好你自己,老实在这里待着。”
梁瑾不肯松手,轻握了握他的掌心:“我真没事,你别这样了。”
傅逢朝看着他,忽然弯腰靠近,手插进他间扣住后脑将人带向自己。
梁瑾微微睁大了眼睛:“你……”
傅逢朝警告他:“不想再进一次医院,就别一再招惹我。”
第43章证明你看
梁瑾回过神时,傅逢朝又走了,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再出现过。
手铐解开后梁瑾有了一点行动自由,但也仅限于这个房间。
天花板上有监控,窗户只能推开一条缝隙,房门自外反锁,他是真正的插翅难飞,虽然他也没想逃。
午后雪下得更大,这场暴雪不知哪时才能停。
梁瑾拉开窗帘,在昏昏沉沉间又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热度终于退了。
见不到傅逢朝,他心里总不得劲,按床头铃叫来管家问,得到的回答是傅逢朝又一个人在书房里待着。
梁瑾微微怔神,傅逢朝将他关在这里又不理他,他确实有些搞不懂傅逢朝到底在想什么。
他问管家要来笔和纸,写了张字条:“你帮我拿给他吧,麻烦了。”
傅逢朝说的不要招惹他做不到,他宁愿病一场,也好过被这样的不确定逼疯。
傅逢朝独自待在窗帘紧闭没有开灯的书房里,也只小憩了片刻。
两夜未眠紧绷的神经疲惫至极却无法松快,他像是又回到当年刚出事的那会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