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吴加加原来是做装修设计的,老板是福建人,刚毕业两三年的小姑娘,赶上建筑行业高速发展,很快坐上设计负责人的位置,平时设计院非常忙,小姑娘长得又精神,嘴巴又甜,老板让他负责开会及现场协调工作。
最近几次样板工程验收和设计变更会,施工单位需要提前约设计单位来现场,设计院离工地不近也不远,设计师吴加加只有摩托车,施工员小杨干脆让老陈去接送,毕竟,设计院的关系也要维持好,给予足够的尊重,万一哪天施工出错了,只要设计肯出变更,一般的问题也就掩饰过去了!当然,大错就必须返工,设计院也不会给施工单位背锅。
老陈是个机灵人,买了一辆二手宝马,平时舍不得开,专门宴请和接送领导。虽然设计院和他并没有直接的业务来往,总包交代的事情,能帮还是要帮的,毕竟验收和回款还是要看总包的脸色。
老陈接送几次设计师,两个人也熟络起来,互相留了电话和QQ号码,再加上老陈长得也帅,甜巴又甜,和一般的包工头还是不一样。
刚开始设计师吴加加打心眼不想和老陈说话,设计师是白领工作,接触的人层次也比较高,本来也不想和土得掉渣的包工头交朋友,坐了好几次老陈接送的宝马,又帅又会讲话的老陈,让吴加加对眼前的包工头有新的认识,原来,不是每个包工头都没有文化。
设计院的工作,年薪在当地算比较高,设计师吴加加是外地人,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住,父母是农民,家里还有上大学的弟弟,家庭比较一般,她每月的收入只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他都寄回家用。
老陈原生家庭富裕,这几年做铁工包工头,一年少说也能赚四五十万,别看工地里见了谁点头哈腰,小日子过得比谁都好。
原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此刻,因为一个房地产项目建设,鬼使神差坐到同一辆车上。
今天看完工地,老陈见吴加加闷闷不乐,便随口问了一句,吴加加愣了许久,回复了一声,“和男朋友分手了”,瞬间眼泪就下来,老陈赶紧抓了一把纸巾过去,眼睛不敢回头,车默默继续往前开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到了设计院,吴加加说,不回公司了,你带我到清秀山转一转,老陈照办。
两个人开了半小时的车到了清秀山下,吴加加下了车就去爬山,老陈停好车又追上去,紧贴在吴加加身后,怕出事。
清秀山是当地名山,山不高,山路是石板路,今天不是周末,游人不多,三两成群,吴加加一鼓作气,一下子来到山顶小亭,老陈也跟上来了。
虽然叫老陈,其实老陈也就三十来岁比吴加加大七八岁。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吴加加心如死水,眺望山的另一边,心中有百般苦楚,一时半会,哭也哭不出来。
老陈旁边默默陪着,直到天慢慢变黑。
地下室底板已浇筑了几天。
专监翁正怒气冲冲走进蔡总监办公室,骂骂咧咧道,“西铁建工真不靠谱,地下室底板刚浇筑完,只养护了两三天便上支模架”。
蔡总监:“你拟一下整改通知,刚刚开始施工,不能让施工方为所欲为”。
刘专监:“小事情没有必要发监理通知,我先口头通知他们整改就好”。
刘专监拨通施工员小杨的电话,电话里骂了施工员小杨一顿。
施工员小杨电话里承诺加强养护,挂了电话也是骂骂咧咧,每个工程都是这样,监理领导们真是闲着荒,没事找事干,骂完拿到图纸去溜现场。
看见老陈正在地下室底板上指挥铁工扎外墙钢筋,发现止水钢板焊接没有满焊,又把老陈和老陈的工头骂了一通,说回去要给老陈开罚单,搞得老陈一脸懵逼,施工员小杨也是在监理那里受了气,拿老陈当出气筒,只是老陈不知道,算今天倒大霉。
老陈正郁闷中,设计师吴加加打来电话,挂完电话,老陈转怒为乐,哼起小调,一扫刚才的不开心。
下午老陈早早收工,回家洗了热水澡,沐浴露也刷了好几遍,又洗了两种不同的洗发水,外加养发素,光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欣赏自已强健的体格,扬扬得意,用毛巾擦干身体后,穿上金利来的白色休闲衣和李维斯黑色牛仔裤,耐克运动鞋,出门之前还不忘打上发胶,兴致勃勃去赴今晚的约会。
今天吴加加约看电影,老陈开车到吴加加楼下,接上吴加加来到市中心五象广场的西餐厅,今晚吴设计师穿上白色深V连衣裙,长发及腰,抹了粉色唇膏,穿着高跟鞋,一改以前工作装,妖而不艳,两个共进晚餐后,老陈买了附近三楼电影院的票。
老陈特别留了心眼,没有买在中间最佳观影区,而是买在最后排靠边的位置。
今天放映是一部美国电影,电影刚开始,老陈心扑通扑通,一直寻思着怎么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寻思间,老陈小心翼翼地把手轻按在吴加加的手上,见女孩子没有甩开,又迅速牵紧女孩子的手,两个相视一笑,又继续看电影。
又过了一会,女孩子的头轻轻靠在老陈的肩膀上,身体倾斜过来,双手握着老陈的右手。
老陈闻着女孩子身上的芳香,心都醉了。
毕竟老陈也是情场中人,知道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不能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女孩子觉得自已是鲁莽好色之徒,关系很快就黄,对于女孩子,最重要是提供情绪价值。
老陈假装镇定,用手轻轻抚摸女孩子的肩膀。
身边女孩子也不害羞,将温柔的小手伸进老陈的上衣里,轻轻抚摸老陈的胸肌,老陈一阵阵燥热,强忍着,但春心荡漾那种欢愉,一时无法言表。
两个人安静看着电影,心却是燥热的。
电影的情节荡气回肠,现实中的男男女女也是如此,情场失意的设计师和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包工头,此刻,是彼此需要,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暂且不能定义为爱情,是孤独的心,寻找心灵的慰籍,哪怕是片刻的欢愉也是人生美好的回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回家的路上,设计师吴加加诉说了和男朋友分手的点点滴滴,老陈只是安静听着两个人的故意,没有插话,缘份是奇妙的存在,自有因必有果,旁人若是介入别人的因,改了别人的果,未必是福报。
车停了,到家了,虽然有那么一点依依不舍,总是要离别,吴加加没敢开口约老陈上楼,老陈也不敢有非分之想,都是成年人,都明白上楼会发生什么。
老陈轻轻将吴加加拥入怀中,吴加加的乳房紧紧贴在老陈的胸口上,暖暖的,很舒服。老陈听见对方心跳加速,又轻轻放开,两个人彼此道别。
回家的路上,老陈见路边酒店有家桑浴中心,掉头开到酒店门口,犹豫再三,还想进去,一天的压力彻底得到解放,回想刚才电影院的情场,老陈又懊恼自已太保守了,刚才应该勇敢伸出手去试探吴加加的身体,也许现在不是在桑拿房,而是吴加加的闺房。
回到自已住所已是凌晨,打开房灯,林妹妹已安然入睡。林妹妹,其实叫林萱,和老陈是初中同学,因为和老公感情不同,自已出来打工,在市区商业街经营自已的服装店,说来也巧,老陈刚来这座城市,逛街的时候刚被老同学认出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刚开始也只是正常交往,偶尔一起吃个饭,时间一久,交往到床上去了,现在干脆同居生活。
当然,今天和吴加加约会的事,老陈自然也不会让林萱知道,虽然两个人不是夫妻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陈呆坐在客厅,无聊看着电视,一会儿睡着了,电视也没关,也许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