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喃喃道:“还以为丢了。”
周云际心里一酸。他一直是内疚的,为自己那天离开房间,可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没用。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切,除了感慨命运捉弄人别无他法。
“……他说什么了?”苏沫垂着头,沉默很久之后突然问。
周云际愣了一瞬,脑海里闪过周逸临走前说的话,刚要回答,就听苏沫又说:“算了,别说了。”
因为知道也没用,所以别说了。
苏沫不是个犹豫的人,他知道既然再无可能,便早就下了决定,和过去彻底告别。只是……只是这块鹅卵石像一把钥匙,将焊死的保险箱又打开,里面淌出来那么多鲜活的情绪,那些痛苦的、悲伤的声音和画面,像流水一般挡不住。
一起淌出来的,还有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
周逸留下鹅卵石的初衷一定不想变成这样这块石头已经在那个晚上被周千乘亲手碎掉,它见证了那场毁灭性的伤害和占有,它已经无法让苏沫“回到当下”。
周云际走远了,回头看仍坐在花园里的苏沫。
隔着光影浮动,苏沫的脸隐在昏暗中,看不清。周云际不知道苏沫有没有哭,他最后只是死死抓着那块石头,低着头一语不,无论周云际跟他说什么,他都没再回应。**傅言归抵达第九区之后和周千乘进行了三个小时的密谈。两个野心家的利益本就不冲突,如今结盟,对将来合作很快达成一致。
正事谈完了,傅言归不急着走,打算暂且住两天,还有些小事一并处理下。这期间周千乘介绍了几个有名的军火贩子给傅言归认识,傅家不缺钱,很快谈拢几笔买卖。
晚上周千乘在俱乐部做东,请傅言归和几个朋友放松,大家聊得不错,气氛融洽。
和傅言归谈合作,周千乘喜欢直接把话挑明:“傅会长,我不抽你利,将来你上了位,记得还我人情就行。”
傅言归气质松弛,猛一看和出来玩的寻常客人没什么不同。周千乘话一说完,他便笑了:“你周老大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
他们来到包厢坐下。桌上另外几位都是来自其他独立区的头部大佬,背景多和军火有关,能借着周千乘的场子攀上新联盟国的政治明星傅言归,是好机会,应对起来也都格外恭敬和小心翼翼。
周千乘说了几句玩笑话,其余人也跟着笑,很配合。又开了几瓶周千乘私藏多年的酒,方才略严肃的包厢内终于有了点玩乐的氛围。
“你的omega呢?”傅言归难得闲聊。
周千乘说:“怕生,不带出来了。”
傅言归看着对面漂亮的陪侍员调了一杯同样漂亮的龙舌兰日出,伸手接过来,入口热烈火辣:“闹了那么大动静,搞的人尽皆知,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千乘无所谓地说:“听说孟元谓在新联盟国有个私生子。”
傅言归微微皱眉,不太赞同的样子:“那孩子生母背景很深,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军部高层,你非要把这事揪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性价比很低。”
周千乘笑着问:“你有其他办法?”
傅言归:“有,但你得听啊。”
周千乘扫一眼包间里正和陪侍员打得火热的其他人,冲傅言归打个“请讲”的手势。
傅言归:“让你的omega接受采访,秀一下恩爱,讲一讲你们两个青梅竹马的往事和甜死人的爱情故事,这事不但能轻松解决,还能再拉一批好感。”
周千乘很重地啧了一声,冲着傅言归竖大拇指。
傅言归:“你不会听的。”
周千乘:“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没道理把他推出来。”
苏沫是好是坏是生是死都只能是他周千乘一个人独享的,不能经受外界一点磋磨和议论。他当然明白傅言归的提议是最简洁有效的办法,这和他一贯效益最大化的处事风格也不相悖。但苏沫例外。
傅言归:“你可要想好了,因为这事得罪新联盟国军部,得不偿失。”
“我怕什么,”周千乘玩笑一样地说,“你快点拿下副主席,我不就有靠山了。”
傅言归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
周千乘:“有,但不多。”
傅言归:“都给苏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