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天锦颤着声问。
她错了,采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她现在示弱还来不来得及?
司马元显只盯着她也不说话,皱巴巴的衣裳贴在身上,看上去十分颓然狼狈,只是那双含着怒气的双眼,透着一股凶狠。
而跟随着他一道来的小黑,围着他身体转了两圈,突然就冲着天锦叫唤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天锦又惊又惧,心里万分后悔不该多事。
好半晌,司马元显才终于开口。“你当真不是我父王的侍妾?”
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天锦立即摇头,“不是!”
司马元显脸色稍霁,冷哼道:“你最好没有欺骗本王子,否则……”
否则?否则怎样?
天锦一脸不解。
可司马元显却已经撇开脸不再看她。
他垂头朝脚下的小黑看去,轻轻唤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真是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同样莫名其妙。
等采桑搬了徐道覆匆匆赶来时,整个存菊院都静悄悄的,隔壁的晴梨园也重落了锁了……一切就好像从未生过一样。
“公主怎么又惹了元显世子?”
来之前,徐道覆早从采桑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心里早作了最坏打算,只是没想到了来了之后,就只看到天锦坐在廊下看着一株双色鸳鸯菊,愣愣着呆。
天锦缓缓抬头,眼里带着一抹浅浅的雾气,很迷茫的样子,“先生,司马元显那样憎恨琅邪王的妾室,是因为他的母亲吗?”
徐道覆被问得猝不及防,一时没听懂她的意思,不解地看向采桑。
采桑摇摇头,同样是不解。
“公主!”徐道覆定了定神,“隔壁院子是元显世子生母刘氏生前住过的院子,平常是落了锁禁止任何人进入的。想来昨日应该是刘氏的忌日,所以元显世子才会出现在此处。”
“啊?”天锦深感意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想起司马元显失落反常的举动,一时茅塞顿开,“难怪……”
“难怪什么?”徐道追问,但很快这个疑问就被心中升起的担忧给压了下去,“元显世子行事荒唐任性,连琅邪王都拿他没有办法,以后公主还是尽量避着他吧。”
天锦总不好说自己被司马元显当成了琅邪王的妾王,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提醒。”
让他为了自己特意跑一趟,天锦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徐道覆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来。走之前,又把采桑叫过去细细地又交待了一番,才施施然离开。
采桑送了徐道覆出门,回来看到天锦还坐在那株鸳鸯菊前,上前道:“公主放心吧,义父说元显世子既然悄悄地走了,证明此事他并未在意,以后咱们看到他就绕着走,不招惹他就是。”
天锦:“……”问题是,司马元显并不是悄悄地走的,他是特意跑来警告了她一番才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