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爷转身往高台迈去,他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凑到娘子面前,心痒难耐的一下子抓住她白净纤秀的小手。
这冷不防的举动,吓得天锦一跳,她的手上还握着玉笛,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连忙想把手缩回。
好不容易抓到手里,冯二爷又怎肯放手,顺势就要抱住她。
台下围观的宾客,顿时哄堂大笑。
天锦一想到冯二爷那张嘴脸,心里忍不住恶心,越的要把手夺回来,拉扯之间,头上的盖头不小心掉落了下来……
刚刚还哄闹的大堂内顿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好一朵娇花插到了牛粪上!
天锦终于将手拽了回来,她咬着嘴唇,忍隐地立在台边,双眼里凝出一股寒凉之色。
目光正对上冯二爷,饶是冯二爷色心正浓,也没由来的惊了一惊。不过,他这般心惊也只是惊了一瞬而已。
他很快回过神,对着台上主持大礼的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
那人一个灵激,轻咳着迈前一步,扬声道:“吉时已到,人拜堂!”
冯二爷得意洋洋,正准备再次将她抓过来。
就在这时,大堂外突然涌进了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一个个腰跨配刀,面目凶煞。
事情现的太过突然,就连最善周旋逢迎的秦妈妈也愣住了。
士兵十分有秩序从中间分让出一条通道,一袭军装的谢琰英姿勃然地从外面大步迈进来。
他的眼眸漆黑如夜,威严不容侵犯,眸光犀利的四下一扫,很快就锁定到高台之上。
天锦也终于现了异常,抬眼望过来。
四目相对,他的眸色犀利却又夹杂着一丝柔情,微微泛着一丝苦涩……天锦心神微微一晃,连忙将目光移开。
秦妈妈终于回过神来,手娟一甩就迎了上去,“哟,几位军爷看上去很面生呀,可是第一来我这归香苑……”
眼看她身体就要贴到谢琰身上。他身后的副将突然上前,一把利刀横在她的面前。
“将军面前也敢放肆!不要命了!”
秦妈妈脸色微微一变,笑容僵了僵,又连忙小心赔笑,“请恕**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哪位将军驾临?”
副将刚要回答,谢琰却突然抬手,副将立即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秦妈妈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
谢琰至始至终没看她一眼,视线就那么直勾勾盯着高台之上。天锦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手里的玉笛尤其醒目。
他一眼就看出那玉笛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起来。
“在下谢琰。”他突然开口,声音沉厚,带着一股忍隐的压抑。
秦妈妈离得近,看得十分清楚,他这话分明是对着台上天锦说的。她的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脸色僵得不能再僵了。
谢琰,谢琰……
那不是淝水一役大败北军,鼎鼎有名的谢琰谢大将军?
她猛然哆嗦了一下,“谢,谢将军……”
许是她颤抖的声音太过刺耳,谢琰微微转头,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此处在办喜事?”
秦妈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心虚地指向高台,“楼里的姑娘有幸被台上这位冯二爷看上,今夜正是她的出之喜……”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