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如愿成名,但除了第一次应付宾客,后面几乎是跳完舞就急退。秦妈妈有意藏着她,吊人口味,给她抬身价,她不会不知好歹的去私下见客。
“妹妹别急着拒绝啊。”红姑娘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我并非是要你去见他,只拜托妹妹在屏风后面随意清奏一曲,也好打了他,省得他总缠着我,实在不好推脱啊。以后妹妹有什么事,姐姐也会尽量帮忙的。”
天锦在勾栏院的时间也不短了,明白许多客人很难缠。红姑娘主动低头示好,若是应了,也算是冰释前嫌。
天锦也不想闹得太僵,迟疑地问:“真的只清奏一曲?”
红姑娘笑道:“那老酒鬼早就喝得晕头转向了,叫嚷着要听笛曲,妹妹随意清奏两段,好叫他消停下来。”
天锦这才点头,“那我便与红姑娘走一趟吧。”
红姑娘握着她的手,连连道谢,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天锦听在耳中,心里松了口气。
若能和睦相处,谁又愿意处处被人针对。
天锦第一次进迎宾。
红姑娘的专属雅房名叫绾春宛,里面布致得十分精致。水晶玉灯,珍珠垂帘,宽大的沉香木床边悬着红色帐幔。
偌大的屏风将雅房一分为二。外间桌上菜香酒香,桌上歪歪扭扭趴着一个人,身上绸缎光鲜,头梳得油光亮。
天锦看了一眼,连忙闪身躲到屏风后。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她微微侧目,便看到靠窗的红木桌上摆着香炉,熏烟在屋中袅袅萦绕。
她吐了口气,握着玉笛探身朝外间看了看。
红姑娘已经走到了酒桌前,娇嗔地将那人推了一把,“冯二爷,您不是要听笛曲么,这不……人我可给您带来了。”
那冯二爷醉眼朦胧将脸抬了起来。
天锦朝他的脸看过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亏得红姑娘居然还能摆出妩媚风情地靠过去,天锦自认若换成自己恐怕没这么好的定力。
这冯二爷长得脑满肠肥也就算了,一脸的暗疮红红肿肿,恶心极了。他显然喝了不少,酒劲上脑,满脸通红,那一脸的暗疮就越触目惊心。
天锦连忙捂着嘴后退两步。
隔着屏风,她看到冯二爷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就将红姑娘拉到怀里,嘴里流里流气十分龌龊。
一看这副情景,天锦心里已经后悔了。
可现在想走,却走不了了。
“冯二爷,您别这样,不是嚷着要听曲么。我可是请了咱们勾栏院里笛曲最好的姑娘,您可一定要赏脸啊。”
红姑娘声音勾人,指着风屏,笑道:“你看,天锦妹妹就在那里呢。”
天锦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这明显的不止是让她清奏一曲这么简单。
冯二爷眯着一对小眼,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绾春宛的玉灯格外明亮,屏风将天锦窈窕的身姿勾勒了出来。外面声色犬马,一片靡靡之音,她站着未动,身姿已经十分撩人了。
果然,冯二爷突然就放开了红姑娘,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小美人,别躲着啊,出来让爷瞅瞅。”
天锦脸色微变,握着玉笛不断后退。里间的空间并不大,她一下子就退到了床榻帐幔之间。
若隐若显的衣摆,勾得冯二爷越心痒难耐,看着她退无可退,他嘿嘿笑了两声,猛地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