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倒有些能耐。
李大河急得面红眼赤,拼命挣扎。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我跟浑家吵了多少回了,哪回说话好听过,打杀她的话都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如果我真的想杀了她,又何必花钱给她看病,任由她病死不是更好?”
沐青桐在他面前站定,清冷的目光锁在他脸上。
“你没撒谎?昨晚你明明又出门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归家,为何要说在家睡了一夜?”
“你怎么知……”
李大河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的话还没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登时苍白,赶紧闭了嘴,竟连冤都不喊了。
李文亮三人瞧他这模样,就知道沐青桐说得不错,惊讶地道:“沐姑娘怎知他一夜未归?”
连邻居杜老三都没现。
沐青桐目光淡了淡,“炕上被褥齐整,他若是睡了一夜,难不成看见自家妻子上了吊,还有闲心叠被子?”
原来是这样,三人顿时恍然。
赵平右手压着李大河的脖子,暴喝道:“说!昨晚你去哪了,是不是杀了你婆娘后,害怕得躲出去了,一夜没敢回来?”
李大河张了张嘴,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被浑家吵得心烦意乱,又听村里在唱社戏,就,就过去听戏,听完戏,不愿意回去再吵,就随意找了个地方胡乱睡了一夜,天亮回到家里,才看见浑家上吊了。”
院外围观的村人顿时一片哗然。
“胡说八道!”
“李大河你糊弄谁呢?昨晚戏台下,根本就没人看见过你!”
保长李文兴也直摇头,“大河,就算是编瞎话,也要有个谱。村里唱了这么多年社戏,就没见你去听过一回,昨儿跟婆娘吵了架,居然肯去听戏了,这话谁信啊?”
沐青桐眉头紧蹙,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大河。
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他竟还要隐瞒,宁肯被人认为是杀人犯,也拒不交代昨晚的动向。
看来他昨晚去的地方,真的是非同小可。
眼见赵平推搡着他,便要出门,沐青桐叹息了声,阻止他道:“赵捕快,放了他吧,人不是他杀的。”
围观村人“哗”地一声,议论纷纷。
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李大河在撒谎,怎得一眨眼,这命案又跟他无关了呢?
不仅村人,连赵平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倒是没质疑她的话。
无他,自从沐姑娘来县衙当仵作,她经手的案子,就从来没出过差错!
赵平依言放开了李大河,“沐姑娘,那人到底是谁杀的?还是说,她真的如李大河所说,是自己吊死的?”
沐青桐轻轻摇摇头。
“她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而是猝死。”
“猝死?”还没等其他人反驳,里正李文光就疑惑地道:“可是沐姑娘,李大河婆娘脖子上明明有掐痕,胳膊腿上也有其他伤痕,怎么会是猝死呢?”
沐青桐对刘文光微微点头,似乎是很赞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