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抬手拍了下他刚打完针的屁股,吴歧路“嗷”了一声直起身:“好恶毒的男人!”
江见川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弯了下眉眼,后面有车灯打过来,吴歧路伸开胳膊将江见川揽到路边。 车前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缓慢驶过,周围重新落入昏暗,只有医院大楼内的白炽灯彻夜不息。
江见川对上吴歧路虚弱但明亮的目光,视线缓缓偏移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吴歧路微勾了下嘴角,忽然将脑袋抵到他的肩头,嘟囔:“哎呀,头好晕。”
江见川仰头看着夜幕中几颗不明显的星星,感受着吴歧路逐渐收紧的胳膊,叹了一口气。
“你太烦人了,祖宗。”
吴歧路闷在他颈窝里笑笑:“我是病人,你得让着我。”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糟心个玩意儿。”
江见川拍拍他的背,“别撒娇了,冻死了,回家。”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吴歧路上去,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启动车辆后先打开了空调暖风,又催促着吴歧路把安全带给系上。
吴歧路哼哼唧唧地说自己头晕,让江见川给他系安全带。
“你信不信我抽你?”江见川冷冷地瞪他。
吴歧路这才不情不愿地自己拉开安全带系上,嘟囔着:“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
江见川绷直的唇线再一次破防,他笑骂了句:“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半夜。
江见川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伺候一个人,他给吴歧路掖好被子:“行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你要回家了吗?万一我晚上再高烧怎么办?”吴歧路扒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看他。
“你是赖上我了是吧?”江见川轻轻敲了下他的脑瓜,含笑道。
吴歧路没说话,只是默默往床边挪了挪,然后伸出脚把旁边的狗剩踢了下去。
意思很明白,川哥,请您就寝。
“你这个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江见川伸手掐了掐吴歧路的脸,“比城墙厚多了。”
吴歧路眨巴眨巴眼。
“我去沙睡,有事叫我。”江见川直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颈。
本来最近就不是很舒服,这一天光让吴歧路靠着了,这小子脑袋怎么这么沉?
江见川没有关他的卧室门,害怕万一真有事他睡着了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家里暖气足,江见川没换衣服,盖着薄毯枕着胳膊躺在客厅的沙上,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思考他跟吴歧路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