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当卢克想要和父亲比较一下自已的能力,又或者是想要询问一些经验时,父亲总是会婉言谢绝,并且让他不要那么有好胜心。
长久的时间里,卢克总是对自已的父亲有着若有若无的怨恨。
对于父亲的憎恨或许是每一个男人在年轻时都会有的情感。
就像挑战者对难以战胜的对手的怨恨那样纯粹。
但当自已唯一的家人死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种难言的悲痛。
来不及回味自已和父亲相处的全部时光,卢克就已经在队友们的帮助下下了车,出了电梯进入了那间套房。
此时的室内已经有研究所,内务部和直属超能者后勤人员完成了三次现场勘察。
因此没有人再不识趣地阻止卢克触碰父亲的身体。
看到二人进行了最后的相拥,所有人撤出了套房,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了两人独处。
房间内,卢克看着自已的父亲,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屋内的各种东西一片混乱,看上去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但自已的父亲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脸上还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
他不理解,但他相信会有人给自已一个说法。
卢克坐在床上和对面轮椅上的父亲做着最后的告别。
窗外开始逐渐下沉的夕阳洒在地面的碎玻璃上,让室内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出现一缕缕波光粼粼。
温和的氛围中,卢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很久之前,在自已小的时候和父亲做过的一次约定:
军队中不少制式的东西都有使用寿命这种说法,当设备到了使用年限时就会强制更换。
但换下来的东西并不意味着损坏,往往还能用上一阵子。
小时候的卢克就有两个报废了的通讯器,在不需要训练的时间,他总是带着那些东西在外面做着当上大将的美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到了寿命的极限,在短短一段时间内两个通讯器先后损坏。
十分悲伤的卢克在家的附近找到了一位十分不合群的同龄人,据说没有任何小孩子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而当那些话流传到大人耳中时,又会收获一阵阵诸如天才之类的赞叹。
用一包称得上珍稀的牛肉干作为代价让对方帮助自已修复两个通讯器之后,卢克又收获了两个贴纸。
按照那个家伙的话来说,这是找零。
不管怎么说,卢克最终将修好的通讯器其中一个送给了自已的父亲,而对方也承诺将会把来自孩子的礼物随身携带。
之后的日子里,卢克总能在父亲的身上看到那个老旧的通讯器。
那东西上的贴纸很早就彻底磨没了,上面的灰绿色磨砂漆也一点点剥落。
整个设备变得像出土文物一样老旧。
但现在,那东西似乎不在自已的父亲身上。
小胖子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自已父亲的身上摸索。
一分钟后他确认了自已的猜测。
精气神仿佛再次回到了他的体内,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没有自已想象的那么简单。
平复了一下身心后,他主动打开了套间的大门。
外面等待的众人虽然有些许的疲惫,但看着青年红肿的双眼也没有说些什么。
“你们可以去,去……”
卢克指了指套间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