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语楠看了她几眼,生怕再被石头绊倒了。
小姑娘比她都小两岁,一看在家就没做过重活,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她来下乡。
晒谷场这边,村里人已经基本到了,村长顺便将他们几个新来的介绍一遍。
陆家村里有八个生产大队,又分成十几个生产小队,然后将他们几个安排进小队里,让队长带着。
第一天干,也没给安排什么重活,就去玉米地里拔草。
玉米秧苗已经长到肩膀的位置,秧苗紧挨着的地方有不少草,锄头伸不进去,只能人工拔。
拔草就得蹲身子,玉米地里闷得透不过气,再加上玉米叶有一层小刺,划在皮肤上再被汗水一沁,那个酸爽就甭提了。
程语楠被分配的恰巧是村长媳妇儿这一组。
陆妈看着她白嫩嫩的脸被划出通红的一道,就有点不落忍,“程知青,你这样敞着脸干活可不行,等活干完了,没准你这脸都划得没法看了。”
程语楠也皱着眉一脸生无可恋,“我也不知道今天给我分这么个活,总不能现在回知青所,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婶子不用担心我,等中午我回去,就把脸给包裹严实了。”
陆妈从兜里拿过来一块碎布头,像是从衣服上头裁下来的,“程知青,这是我今早才踹兜里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用这个。”
程语楠笑着接过手,“不嫌弃,我还得多谢婶子呢,要不等中午回去,我这张脸恐怕没法看了。”
虽然她有白泥,有灵泉水,可不能现在拿出来用,太阳晒起来,那火烧火燎的滋味是真疼。
第一天上工,可不能给村里人留下个偷懒耍滑的印象。
不会干得过快,也不会太慢,混个中不溜就行。
这时候,旁边两个婶子跟在陆婶子面前,三个人开始边干活边聊天。
“你看看对面那个男知青,长得白白壮壮的,可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程语楠顺着婶子努嘴的方向,就看到了顾朝闻。
顾朝闻是男知青,分配的工作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他跟着去河里担水往麦田里灌溉,麦子还有半个月就得收割,村里想趁着收割前,让麦粒更饱满点。
“这一人一陇的,别人都跑了七八趟了,就他一个,担了两趟还没人家一趟的多,这会儿累得都坐地头上休息呢。
就他这个干法,恐怕天黑也干不满五公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顾知青啊!不行啊!”
“咋就不行了?哪方面不行?要不你展开再说说?”
老婆子嘴上也不怵,“我看他哪儿都不太行,你看他那腰细得跟麻杆似的,在炕上肯定没劲儿。”
“嘿!你个老货,胡咧咧啥呢,别开黄腔带坏小姑娘。”陆婶子拍了两人一下,出声提醒。
程语楠只能故作天真,懵懂地再回给三位婶子一个大大的笑脸。
程语楠:她虽然没吃过猪肉,可大学里谈恋爱开房的都不在少数。
她们说起来那叫一个刺激,都不把她当外人,比体能,比时间,比长短,还会玩儿个录制,看片学经验,总之……
她就随便听的那几耳朵都比现在要开放十几倍。
“嘿嘿,我们就是随便说说,程知青,你不介意吧?”
“啊?!婶子们不是在聊程知青挑水吗?”软萌萌的小模样,反正把天真不懂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