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对面,隔着一段距离他们都能感受到一股杀气。
他那张冷脸,再加上眉骨处的疤,给他冷硬的五官更添了匪气。
狭长的眸子黑沉沉的,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让人感觉冷飕飕的,如坠冰窟。
马文松仗着身边有虎哥撑腰,大着胆子质问,“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乖乖地把钱拿出来还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时野看着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没偷你们的钱!”
“哼!”
马文松冷哼一声,“你说没偷就没偷,长成你这样,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虎哥咱搜身,不怕他嘴硬。”
虎哥可不像马文松一样蠢,常在街上混的,还是有两分眼力劲儿,一看对面的男人就不简单。
“别冲动!”
虎哥拉住人。
马文松气急跳脚,“虎哥,咱们追上来都没遇到旁人,不是他还能是谁,一千块呢可不是小数目。”
反正马文松打定主意,不是他偷的也得硬赖他身上,搜刮一点也能填补他的空缺。
只一个眼神,虎哥就明白马文松的心思,凉薄地勾唇,“兄弟,识相的,把钱还了我们就放你走,否则就别怪我们兄弟俩不客气。”
“虎哥别跟他废话,先打了再说。”
然后……
都不给对方瞎比比的时间,一个扫堂腿,直接把虎哥扫到地上,整个人跃起,两腿跪到虎哥肋骨处,“咔嚓”一声,男人发出惨叫。
紧跟着,钢铁一般的拳头,对着他那张猪腰子脸一顿锤,没几下整张脸都肿成猪头。
陆时野起身,缓缓甩了下手。
虎哥张嘴吐出一大口血,牙齿都掉了两颗。
马文松更不必提,被陆时野一脚给踹飞倒地,这会儿还抱着肚子跪地求饶呢。
陆时野一手一个,将两人提溜进派出所。
对着两人的屁股蛋踢出两脚,“说话!”
“说……说啥?”
马文松恨不得变哑巴。
他的钱来路不明,总不能说,有人找他帮忙娶个女人回来折磨,他白拿两千块钱,现在钱被小三子摸走,他怀疑被眼前的男人给偷走了吧。
“丢钱的事说清楚。”
陆时野蹙起眉头。
马文松的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他说谎我没有丢钱,警员同志,我刚才碰到有人在巷子里晕倒,怀疑是这个男人打伤的人,想见义勇为来者,没想到……”
反被狠狠揍了一顿。
虎哥是派出所的常客,他张脸派出所的同志都熟,不过现在的他有点惨不忍睹。
把目光转移到陆时野身上,“怎么回事?把事情交代清楚。”
陆时野抬头懒懒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心里暗叹,明明该把你小骗子供出来,可最后……
指尖轻捻,脑海里蹦出小骗子那绵软细腻的触感。
丢钱的人都没想揭穿,他就当日行一善。
“对不住,他们冲上来抓着说我是贼,偷拿他们的钱,还要动手打我,所以下手狠了点。”
马文松看着没什么大伤,虎哥身上就惨了点,主要那张猪头脸,何止是狠,分明是将人往死里揍。
不过虎哥的个人信息在派出所里都是透明的。
这人偷鸡摸狗,作风不正,还聚众赌博闹事,现在又冤枉他人偷盗,已经被抓了不下七八次。
不过这次的情节不算严重,只能管教批评,没办法抓捕。
三个人从派出所出来,不等陆时野开口,马文松两人就灰溜溜缩着脑袋逃了。
开玩笑,那男人打人真他娘的狠,真是往死里揍啊!
望着两人的身影,陆时野清冷的眼底闪过若有所思的光。
或许,小骗子也不全是撒谎,那两个确实不像好人。
程语楠这边,躲在空间里往外窥探,四周寂静无声,确定没人了才闪身出来。
她现在有钱有票地赶紧填饱肚子。
大摇大摆地进了国营饭店,要了二两面条,给了钱跟粮票,找个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