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呢,林大小姐,要付账哦。”
好吧,是我高看她了。
“没带。”
事实确实如此,她却没有显出失落的样子,只是嗯了一声,竟然照付了钱。
我尝试着挣了几下锁链,皮质的外表捂的我手腕开始痒,交了钱之后,她理所当然的揽着我,好像很亲密。
逃得了吗?
现在这个距离,这个地方,还逃得了吗?
大脑里乱成一团,不知不觉中,我听到了房卡插入的声音,已经到了。
我被她推进去,是普通的单人房,条件上要比先前的出租屋好的多,外面的天黑的很快,灯被打开,把我彻底暴露在她面前。
她松了手,防晒衣被退下随便的扔到一边,她又拽了拽锁链,我咬牙蹙眉的走上前看她,她却低头睨着我,勾勾唇笑得很得意: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只能说你太愚蠢,你以为大学没有便利店吗?随便把手塞在裤兜里面买个小刀割掉就好了吧,就算没钱,找个同学借也可以啊,毕竟这里的学生都善良到很有泛滥的同情心,报一下学号就好,怎么就乖乖的跟我走了呢,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因为太蠢了?”
她的语气并不重,但每说一句话,都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意识到?
怎么就跟着走了呢?
现在提起这些是要嘲笑我的愚蠢吗?我承认我没有想到,可是说自己当时被吓懵了这种话只会引起她更大的嘲笑。
“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
所以我只能这么怒目而视,她却又笑着拽了拽锁链让我踉跄的跪倒。
好晕。
没有吃晚饭导致我的低血糖又开始作祟,双腿无力,连说话似乎都在耗费极大的气力。 “说到底,是你太蠢了。”
她轻蔑的讲出这话,然后拽着我,手上传来坠痛,我不得不随着她的动作往前挪,每挪一步我的眼前都会变得黑乎乎的,大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尖叫,嗡嗡的响,胃里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只能像被谁用拳头捶打一样散着存在感,让我意识到我状态的不佳。
我爬过去,摸到了床,她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甚至声音我都有一些听不清楚。
我听见她好像对着手机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有敲门声,她把门开了一条缝,接着我闻到了香味。
“张嘴。”
我听话的张开嘴,接着是温热的液体,似乎是粥什么的,头晕脑胀的想吐,但我听见她恶劣的声音:“不许浪费粮食,敢吐的话,就死定了哦。”
所以只能强行咽下去,或者仅仅只是求生的本能。
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意识也渐渐回归脑海,虽然状态还是称不上好,但至少也不算太坏。
我勉强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踹在地上,疼痛就从肚腹散到大脑。
“狗狗可不是直立的。”
我听见她说。
好难受。
身体和心灵上都很难受,我又再次体会到了那种尊严被踩碎的痛苦,明明一切都在往正轨上展,到底是什么时候乱了套?什么时候,我又被迫陷入这样被撕开遮羞布,只能任由欺辱的痛苦。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那目光却让我感到诧异,是既喜欢,又厌恶的那种眼神,矛盾的两种情感揉杂在一起。
我痛恨的瞪着她。
简直烂透了。
被喜欢和被讨厌,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太好过,因为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是啊。
从遇到她们的那刻起。
我的人生就已经乱了套,就像已经流了脓的伤口,不可控制的溃烂,除了割下这块烂肉别无他法,即便及时敷药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走向死亡。
而灵魂也会变得肮脏,刻上被标记过的烙印,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