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路过了一个小吃餐,小吃餐的老板是一个身材高瘦约莫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对二人热情地招呼道:“二位、二位可要吃点东西?保证新鲜美味,吃一想二。”说着指了指正坐在小矮凳上吃东西的人。
傅定邦不看还好,一看,饶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也不禁毛骨悚然,恶心到了极点!马上跑到一棵大树旁大吐特吐起来。
那些人吃的当然不是什么美味大餐,只不过是一些黑呼呼的老鼠,蛇虫而已,不过绝对新鲜,因为都是活的。
吃东西的客人用筷子,夹着长长的蛇,像吃面条一样卡嚓、卡嚓地嚼着,仿佛在吃什么超级美味大餐一样,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把溢出嘴巴的鲜血给舔一舔,那些被咬短的蛇肉,还在他们的嘴里时不时蠕动着。
吃老鼠的则把那些小的一只只像活人吃花生一样扔到嘴里嚼几下就吞了,大一点的则先是一口把老鼠的头咬了再吮着鲜血,斯条慢理地吞咽着,就像在吃田螺!
那些吃虫子的,随手拿一只放到嘴里,像吃瓜子一样,啪一声把虫子咬了,时不时还会浅出一些白色的汁水,然后伸出舌头一卷吃个干干净净。要多恶心有多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还有一些斯文的,就点了香烛活像吸大烟的样子,鼻子凑到烟雾上面,深深吸一口,然后再摇头摇脑慢慢呼出去!十分陶醉的样子
。
顾云兮倒是泰若自然,对着老板抱拳道:“这位老板,可真是生意兴隆,客似云来啊!”
那老板咧嘴一笑,嘴巴裂到了耳根边,露出了残缺不全的一口黑牙道:“那是,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最新鲜不过的,包管你吃了不会再去第二家!客官要不要尝尝啊?”
顾云兮笑了笑:“我才吃饱了才出门的,一时间还不饿!回头,回头一定来帮衫。”
这下傅定邦连黄胆水也吐出来了!帮衫?王妃你真淡定啊!
老板一听,马上不悦起来,转身就招呼其他过路的人(鬼)去了。
顾云兮伸剑把他拦住,笑吟吟地道:“老板不急,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她面上笑嘻嘻的,身上去发出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压来,威压重到连正在吃东西的客人都一阵发寒。
老板打了个冷颤,连忙陪笑道:“不知道这位姑娘,要打听谁?”
顾云兮缓缓道:“一位姓胡,名鸿之的秀才,他有一个女儿叫胡文绣。不知道老板识不识得?”
那老板狐疑地看了顾云兮一眼,道:“认识,当然认识,那父女俩穷得要死,没吃没穿的,整天游荡!”伸手指了指市集西南方向,努努嘴,道:“挪,就是那里,最破烂的那间草棚,就是他们家。”
顾云兮道了谢,叫上吐得双腿发软,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的傅定邦。
走到了一个卖香烛纸钱的店铺里头,顾云兮道:“每样给我一百
打。”
那店老板是个衣服光鲜的发福中年男子,听到每样一百打,惊得眼都睁大了,大客啊!大客!连忙恭恭敬敬地上前作揖道:“这位小姐可是要现货?”
顾云兮对着他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点头道:“是,要现货。”
店老板大喜,搓着手道:“不知道小姐是付什么钱的?”
顾云兮好奇地道:“这你这里通行什么货币?”
“当然是银子,但是银票、金子、还有以物换物都行,如果小姐要冥币的话,小店也有,在阴间通行无阻,总之一切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店老板兴奋地道。
傅定邦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阴间还收银子,怎么花啊??
顾云兮沉呤了片刻,说道:“那就给我来一百万两冥币,不知道这个能花多久?”
店老板哈腰点头:“如果只是小门小户的话足够花上两三百年,要是大户人家也可以花个三五十年。”
顾云兮点头:“那就给我一百万两冥币,其它的香烛各一百打,奴仆一百,房子最好是七进的最豪华那种来一幢,再来一幢普通的三合院。”
店老板连声应下,又问:“小姐是要现收吗?或是一会领人来再收?”
顾云兮道:“一会领人来再收,老板算一下要多少银了?”
那老板算盘也不用,只接答道:“承惠一百五十两。”
傅定邦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就是一堆纸扎的东西,居然要一百五十两!五十两都
嫌给多他了,就等着铁公鸡王妃砍价吧你!
那知顾云兮连价都不还,直接叫他付钱,傅定邦傻在那里不动了。
老板笑咪咪地道:“这位客人不识货,但凡是我这里出去的东西,可都是标有本店标志的,没人敢抢敢毁掉!只要你们的亲朋好友在的一天,这些东西都不会落在别人的手上。”
傅定邦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王妃怎么不杀价?买这些东西给谁啊?
顾云兮一把抢过他的钱袋子,从里头拿出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说道:“一会再来。”扯着傅定邦就出去了。
傅定邦不高兴了,道:“王妃,你这是花自己的钱心痛,花别人的钱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了。”
顾云兮冷笑道:“知道那个老板是谁吗?亏得你敢质疑他。”
傅定邦莫明其妙地道:“他是谁?为什么我不敢质疑他!”
顾云兮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位就是传说中的阴使,又叫阴间监察使,只不过是他是活人,不是死人,所以才收银子!小心你惹怒了他,他半夜来勾了你的魂魄。”
傅定邦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不是吧!”嘴上不相信,心里却信了一大半,顾云兮可不是谁都可以敲榨的,她既然心甘情愿给这个钱,自然就是真的了。
二人走到胡先生那个破破烂烂的草棚家门前,只见歪歪斜斜的竹门穿着无数的破孔,院子里头摆着一张
缺了一条腿的破烂桌子。
一个衣衫陈旧,但却还算整洁的老头,陪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左右,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公子正坐在桌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