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艾笙把茶杯放到他桌上,眼睛不经意间在他电脑上一扫,看见一张极其血腥暴力的照片。
钟艳披头散,满脸是血,铁钩将她的肩胛骨戳穿钉在木头架上。她一双眼睛里布满红血色,以及痛苦绝望后的空洞。
艾笙心脏狂跳,身上一阵阵地战栗。想起张宽在苏应衡面前立下的保证,这张照片恐怕就是他的成果。
听到有脚步声近了,艾笙慌张地绕过书桌,这时候走廊上的人再次停下来,对电话那边的人淡漠地说道:“既然有人把主意打到张宽身上,那直接报警,故意伤人,够张宽在监狱里把嘴巴闭紧”。
艾笙脚步沉重,明明是短短的距离,却像跋山涉水一般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原来苏应衡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钟艳已经受尽痛楚,那荀之岚呢?
艾笙有九分肯定,他已经知道所有来龙去脉。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本以为自己正一步步地接近本真的那个苏应衡,到头来却现他像幽深的潭水,永远探不到底。
他狠辣决绝的一面,对艾笙来说何其陌生。
没过多久,苏应衡进了书房。艾笙全身僵硬,有点不敢看他。
苏应衡语气剥除了跟别人讲电话的那层冷漠,跟她说:“累了的话就先去洗澡吧,我还要等一会儿”。
说完他眼眸幽深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茶。
艾笙有些魂不守舍,木木地点了头,“好,你也不要忙到太晚”。
苏应衡坐在电脑前,表情莫测,“嗯”了一声。
晚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艾笙下楼的时候,苏应衡一身运动装正在翻看报纸。
显然是才晨跑回来。
艾笙坐到他旁边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除了会横七竖八地圈占领地,肯定不知道其他事情”,他头都没抬地说。
艾笙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小时候就老是掀被子感冒,可被他揭露出来,仍很不服气,“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言下之意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猪哼哧哼哧把头埋进食槽里,也不知道自己时刻会挨宰”,他边说边闲适地走向餐厅。
艾笙:“你说谁是猪?”
苏应衡指了指餐桌,“快过来,你的食槽已经被填满了”。
艾笙对他怒目而视,没动。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再耽搁下去,你就要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艾笙看了好几眼举止优雅的男人,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张宽把钟艳她们到底怎么了?”
苏应衡很平静地答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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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衡是我写过最复杂的人物,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