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温序撺掇着一群人去温泉山庄玩儿。提前整整一周打电话,让诸位大忙人把行程空出来。
电话打到苏应衡这里,千叮万嘱,要把艾笙带上。
“她最近最近有考试,我到时候问问”,苏应衡并没有一口答应,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在文件上签字。
温序眼里头,末日来了也不能耽误享乐,不甚在意地道:“大学不就是用来逃课的么?想想你自己,在美国的时候老玩儿失踪,你的导师气得跳脚”。
苏应衡把签完的那份推到一边,翻开另一本,漫不经心地说:“艾笙可是学生楷模,让她逃课比不给饭吃还让她难受”。
温序暧昧地嘿嘿笑,“早上不就是给野鸳鸯们腻歪的吗,看来你人格魅力大减,连男色都不能让她多跟家里留一会儿”。
苏应衡笑骂,“什么野鸳鸯,我和艾笙光明正大领了证的,受法律保护”。
到了这个年龄,温序一听“结婚”两个字就头皮麻。“得,得,知道你有主儿了,别得瑟。不过看你俩那个状态,肯定还没到水乳交融的份儿上,要不要我推波助澜?”
苏应衡在文件上已经签完了名字的前两个字,这时候万宝路钢金灿灿的尖忽地一顿,本来一气呵成的签名便停在那儿。
他脑袋里警铃大作,“怪不得你以前老是语文不及格,推波助澜是个贬义词。还有,把你的花花肠子及时打住,打不住我送你去医院,当盲肠割了”。
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怒气,但温序后脖子就是凉飕飕地,于是打了岔,没说几句话挂断了。
苏应衡回到家跟艾笙说去温泉山庄的事,艾笙正在客厅里叠衣服。
即使家里有严阿姨,有钟点工各司其职,她仍旧喜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艾笙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坐在华灯底下,手指翻转折叠,熨好的衣服没一会儿便整整齐齐,像变魔术一样。
“你去吗?”,艾笙没怎么思索就反问道。
苏应衡在旁边看她将自己的亚麻衬衫叠好,然后捧起来在鼻端嗅了嗅,他耳朵一下子红起来,像身体的一部分正在被她掘。
张了张嘴,他忘记自己本要说出来的话。
艾笙把衣服放到一边,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苏应衡快垂下眼睛,回答道:“唔,我也去,已经让贺坚把那天的行程往后推”。
艾笙点头,笑眯眯地,“那我跟你一起”。
苏应衡突然有点受不了她单纯无害的笑容。那嘴角弯弯的弧度,简直在引人犯罪。
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准备一点贴身物品,要去山庄住一晚”。
“好,你的东西我也一起替你准备吧,反正你有几个行李箱是样样俱全,倒时把不用的东西挪出来就行”,艾笙三言两语便安排好了。
苏应衡自然没意见。他对生活中的琐事一向有点马虎,恐怕他的那些物品,艾笙都比他更清楚放在哪儿。
他抬起腕表看了看,说有个视频会议,便起身上楼。
公司在英国正在推进一个收购案,项目组的人在国外忙得一周没睡过饱觉。所以视频里面的日本人美国人全都眼睛泛着红血丝。
emT里派过去的主管跟苏应衡最熟,开会空暇便玩笑道:“现在各国人种都眼睛都成了这副模样,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苏应衡说了半天话,嗓子也哑了,十分人道主义地说:“项目结束之后大家全都去做个体检吧”。
他嘴干舌燥,端起咖啡杯一看,已经见底。但会议立刻又要接上,便坐着没有起身。
这时候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艾笙端着杯子站在那儿,用眼睛询问他自己能不能进去。
苏应衡点了点头,艾笙便把红茶端到他手边,顺便把空了的咖啡杯放在端盘上。
她白嫩的皮肤在视频上一闪,立刻被各位男士捕捉到了。七嘴八舌地说老板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