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拿她没办法,按住她的脑袋,“不许顽皮,赶紧起来”。
他语气柔软,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艾笙把他的手拨到一边,说起正事,“你帮我做一个砚台吧”。
她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苏应衡没问缘由,立刻答应了。而后又提醒道:“你睡在我腿上不觉得硬邦邦的么?起来吧”。
艾笙才不管,接着说:“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你的手艺过关么?最好能以假乱真”。
苏应衡心不在焉,“嗯嗯”地点头。
脑子里盘算着砚台制作的细节,艾笙突然顿了顿,仰起一双无邪的眼睛,看着头顶的男人,“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你把车钥匙装在裤袋里了吗?”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瞪大眼睛跳起来,看到他两腿间鼓鼓囊囊的一团,红着脸说:“你……你……”
苏应衡耳朵尖跟她一样红,咬牙切齿道:“都叫你起来了啊!”
艾笙很委屈,一副“我什么都没干,却被误认为登徒子”的表情。
苏应衡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起身往楼上走。
艾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你没事吧?”
苏应衡抹了抹脸,“我要去浴室,你也要跟着一起来么?”
艾笙立刻顿住脚步,红着脸摇头。
苏应衡没再管她,大步进了自己房间。
等艾笙做好饭菜,苏应衡才下来。他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刚刚洗过澡,身上带着热腾腾的湿气。
艾笙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和他一样淡定,但事实上,这顿饭成了他们近段时间来最为沉默的时刻。
吃完饭,苏应衡跟她说:“泥塑和雕刻同宗,在开工之前,要先布局,等会儿到画室,把你的想法仔细说一遍”。
艾笙心里嘟囔,合着刚才我在客厅跟你说了那么一堆话,你全没听进去。
想虽然是是这么想,她还没傻到什么都说出来,立刻点了点头。
等把餐具都放进洗碗机里,艾笙便跟着苏应衡进了画室。
既然砚台包装盒的塑封已经被破坏,艾笙索性将塑封完全撕开,打开盒子一看,砚台果然碎成了两半。
苏应衡将碎砚拿起来拼到一起,嗓音低沉地说:“这方砚台石质温润,坚实,估计光买材料就得十几万。正面和侧面都刻着古代村舍,山川,树木等景致,在砚台收藏中,算得上精品”。
听他这样一讲,艾笙觉得十分可惜。“现在的古董修复技艺已经很成熟,这个能不能修复?”
苏应衡觑了她一眼,“别人拿这个陷害你,你还要帮她修好?”
艾笙挠了挠头,“不是为了赵从雪。想想看,我只是画一幅画,既要稿费时间,又要耗费心血。更别说工艺这样繁复的砚台。刻砚的师傅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才做出来的,如果是我,知道别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成果,也会十分伤心难过”。
从艺而从善,她这份推己及人的想法,着实让苏应衡惊讶。
艾笙虽然年纪小,但心地却无暇。
想到这儿,他便情不自禁扬了扬嘴角。
------题外话------
今天终于要早那么一点点啦,嘿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