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这才知道,原来博古拍卖行,是江家的产业。
“这画也只是委托给拍卖行,并不是拍卖行的。多少钱,我到时候转账给你?”,艾笙将茶杯放到桌上,慢慢说道。
谷颂禹脸上浮起薄怒,没一会儿又恢复如常。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有点生硬,“董事长要听到这话,不知会多伤心”。
艾笙淡淡摇头,“您多虑了。我并不是想划清界线,只是觉得不该再欠他老人家的人情。我父亲能出狱,未尝不是外公松的口”。
谷颂禹冷笑,“你说得一点儿没错。要不是因为你,荀智渊坟头的草早就三尺来高!”
说完他怒而起身,又满脸复杂地停住动作,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董事长他老了,也想子孙承欢膝下。他从未因为你父亲而放弃你,所以如果表小姐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艾笙仰起素面天然的脸庞,认真看着他:“我会的”。
谷颂禹颔了颔,大步离开。
艾笙坐在桌边了会儿呆,才想起苏应悦她们还在外面。
起身抚了抚裙摆上微不可见的褶皱,绕过屏风,苏应悦和段佳栖正在找她。
“你跑哪儿去了,连声招呼也不打”,苏应悦抱怨道。
艾笙笑了笑,“在屏风后面坐了会儿,喝了杯茶”。
苏应悦低头瞄见艾笙手里的墨色压花长条盒子,问道:“你不是没拍下什么东西吗?”
旁边的赵从雪也跟着看过去,脸色骤然铁青。这次拍卖会是古董摆件专题,从头到尾的拍卖画作只有江怡杉那一幅。
荀艾笙手里的盒子,可不就是用来装画轴的么。
“别人送的”,艾笙简单地回了一句,她可不想再生事端。
赵从雪冷冷地一哂,不咸不淡地说道:“真没看出来,荀小姐的人情真是广”。
段佳栖心思通透,不用艾笙明言,便猜到了其中缘由。打圆场道:“那咱们几个都有收获,也不算白来这么一趟”,说着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司机已经打电话来说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了”。
赵从雪也跟着道:“放了半天假,我的经纪人也在催”,说着把手里装着砚台的明黄盒子递给苏应悦,“最近太忙,没时间去拜访苏爷爷,你代我拿给他,算是赔罪”。
苏应悦却没接,“我们两家这么客气干嘛。再者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么,等会儿有个紧急会议,之后大概又要出差,哪儿有时间回老宅”。
说着她眼珠转了转,把盒子塞到艾笙怀里,说:“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么!”
艾笙莫名其妙地接了个烫手山芋,她跟赵从雪又不熟,便婉拒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赵小姐亲自拿给爷爷比较好”。
赵从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座砚台而已,拿给苏爷爷赏玩。举手之劳,荀小姐连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么?”
艾笙还要说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苏应衡。拿出来刚点了接听键,赵从雪已经跟段佳栖她们道别离开。
“喂?”,艾笙错失了拒绝的机会,语气有点沮丧。
苏应衡听了之后,顿了顿才开口:“拍卖会无聊么?”
艾笙觉得有些好笑,别人问话都是好不好玩儿,他一张口却问是不是无聊。
“还好”,她语气显然比刚才轻松一些。
苏应衡:“我在威尔森酒店停车场等你”。
艾笙立刻说:“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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