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餐厅,艾笙眼睛转了一圈,里面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
她清凌凌的眼睛看向身边的男人,“怎么……”
苏应衡理所当然地回答,“今天可是我们婚第一天,我不想有外人打扰”。
所以刚刚暗示贺坚把这里包了下来。
这样的特权主义,让艾笙有一点措不及防。她的眼神茫然到有些可怜,“那今天我的兼职还要不要继续?”
苏应衡被她逗笑了,“你怎么连偷懒也不会”。
沉吟一会儿,他说:“那作为你唯一的听众,我想请你弹奏一曲卡农的《a1ayithyou》”。
艾笙一听就害羞地低下头,这曲子常在婚礼上响起。
不过她也没拒绝,在琴凳上坐下,打开琴盖,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琴键上,有一种优雅的美感。
苏应衡靠在钢琴边,“这里有曲谱吗?”
艾笙说:“不用,我记得”。
苏应衡做了个请的手势。
悠扬的音符飘了出来,很轻柔,低低地,像心照不宣的情话。缠绵,眷恋都在里面,空气里荡漾着诗意。
一曲弹完,竟然一个调子都没弹错。余音绕梁,苏应衡过了几秒才睁开眼睛。
他赞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读的是西乐呢”。
艾笙说:“我其实就是个业余的”。
“你要是专业的肯定就去抢钢琴家的饭碗了”
他的目光很柔和。艾笙觉得有点像小时候自己每学会一曲子,弹给父亲听,他也会这样,从不吝啬慈爱与鼓励。
这或许就是嫁给老男人的好处吧,稳健得像座山,给人无尽的安全感。
两人玩笑之后,侍者便领着他们在餐桌旁坐定。
落地窗旁边就是横贯束州的锦山江,在高处俯瞰,可以清晰地辨认跨江而建的锦山江大桥。
桥上点缀着灯光,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还没喝酒,艾笙就快被眼前的风景醉过去。
她手撑着下颌,清妍的侧脸便呈现在苏应衡眼前,带着几分烂漫的神气。
他静静地想,似乎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稍等了片刻,菜便呈上来了。
虽然是法国人开的餐厅,但苏应衡再早是跟随母亲生活在美国的。所以开胃菜和主食都是美式菜色。
他招来侍者,让其将自己存在这里的那瓶波尔多取来。
苏应衡存在这里的东西,都是珍品,侍者不敢擅作主张,把布鲁诺请来了。
布鲁诺一听他说取那瓶波尔多,淡蓝色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1787年的珍藏,是餐厅酒窖中最为亮眼的成员。
这也让他不禁重审视自己餐厅里弹钢琴的雇员与苏应衡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