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香思索了一瞬:“榕山今年有十七了吧,再过两年都十九了,那时候在要孩子,是不是太晚了。”
“晚啥呀,你瞧孩子瘦的,等身子养好了再说,人家榕山都不着急,咱们操那心干嘛。”
兰秋华笑呵呵地帮着她解围。
“况且周围村子里娶不上媳妇的光棍多着呢,人家娶上媳妇了,只是晚要孩子而已,咱们还是想好怎么把自家日子过好吧。”
季温禾在边上温和地笑着,不搭腔,因为刚才兰婶在身后冲她摆了摆手,大概意思应该是让她不要说话。
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
“唉,我这三个儿子啊,生生把家里吃穷了,私塾要是能再开起来……”
何玉香摇了摇头。
“秋华姐,榕山媳妇,我回家了,三个臭小子的衣服还没晾好呢,改日来找你们说话。”
季温禾答道:“哎,何婶慢走。”
等她走远后,才问身边人:“兰婶,她家三个儿子都多大啊。”
“老大十一,老二十岁,老三九岁,个个都调皮的很。”
正是爱玩的年纪,村头跑到村尾。
兰秋华转身进院子:“温禾,进来吧。”
“哎,来了。”季温禾收回目光,跟着她进屋,“兰婶,按理说秀才家应该很有钱吧,他们家怎么住木头房子。”
每年要交不少束修,青砖瓦房,以他们家的能力,肯定能盖得起。
“你没听她说三个儿子把家里吃穷了,就算盖房子,也是等他们家老大说亲时才会盖。”
盖新房,更好看亲事。
季温禾了然,又问了一些村里人家的事。
晌午回了家一趟。
沈榕山拿着买回来的一斤盐用布包好,放在光滑的石头上砸碎。
见她回来,指着篮子里削好的两根竹簪:“你瞧瞧,按你说得做的,孔不好打,容易裂开。”
“沈大哥用什么打得孔?”
“匕首,在战场上捡到的,很锋利。”
他让沈元山收起来了,家中没找到称手的刀具,才让他又找出来。
季温禾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不打孔也行,我用线在上面绕几圈固定,垂下来的部分打个好看的结。”
用编手绳的方式,不过得再琢磨琢磨。
“沈大哥,你空了再帮我削几个木簪,和竹簪一起,我看哪个卖得好。”
沈榕山一边捶打着粗盐,一边说道:“我多做些,拿去集市卖,镇上人多。”
说话间,瞥见山下走上了一个人,是沈文山。
他背着箩筐,满面笑容:“大哥,嫂子,我回来了,都卖完了。”
他这次出去只背了二十斤,家里还有十斤。
“我把剩下的十斤也背出去卖了,村里婶子们开心的很,说比镇上便宜一文。”
“我按嫂子说得,足称,然后再多送她们小半碗,她们还说,我要是经常去卖得话,她们就不去镇上买了。”
小半碗不多,大概一只手捧起的量,按季温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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