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问:“姐,要把他带过来吗?”
“暂时不用,让他跟他的亲戚多待会儿。”商晚对他道,“去磨刀。”
“好!”石头半点愣神没打,磨刀去了。
他一定要把菜刀磨得吹毛断,等会儿小环用起来也趁手。
何四指见状不对,试探着问陆承景:“秀才公,当真要动手啊?”
“我们都是良民,自然不会动手。”陆承景微笑,“高奇逼婚良女未遂,气愤之下想要持刀伤人,结果手滑没抓住刀,不小心把自己给阉了,有问题吗?”
何四指:“……”
睁着眼睛说瞎话算是让你给玩明白了。
他现他对主家的认知似乎偏差了不止一点点。
“没、没问题。”他干巴巴地道了句,扭脸招呼两个徒弟,“歇的差不多了,接着干活。”
马杰勇还想看热闹呢,“师父,这人还……”
“干活!”何四指狠狠瞪他一眼,马杰勇顿时住嘴,老实地跟着起身干活去。
高岩多看了小环一眼,拿着工具跟上。
趁石头磨刀的功夫,商晚将牛车上的砖卸下来,小环过去帮忙。
商晚状似不经意地问:“害怕吗?”
“不怕。”小环皱紧眉,“就是觉得恶心!”
商晚把砖递给她,问道:“你仔细说说,他怎么找上你的?”
“我蹲河边洗衣裳,他突然从树后跑出来,扑上来抱我。”
小环觉得晦气,呸呸往地上啐了两口。
“我没准备,差点被他扑到河里去。我喊他松开,他不但不松手还想亲我,我就顺手抄起捶衣棒给了他脑袋一下,他吃疼松手,我趁机远离他。”
商晚眼睛微眯,“然后呢?”
“然后他就大声嚷嚷我勾引他,已经跟他睡过了,肚子里还怀了他的种。”
小环三言两语概括,其实高奇当时嚷嚷的话比她说的难听多了,但她觉得说出来不仅脏了自己的嘴,还脏了商晚的耳朵。
“咔——”
商晚手里的红砖应声碎成三块。
小环眼皮子一颤,“……姐,花了钱的。”
商晚将砖丢开,继续问:“当时河边的人多吗?”
“挺多的。”小环点点头,“林大家的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在河边洗猪下水,弄得那片地方腥臭得很,引来好些鱼,根本洗不了衣裳。”
“大家便分散开,到上游去洗衣裳。因为人多挤不下,我特意走远些,找了块空地方。本来容娘子要跟我一道的,被那姓桂的拉走了。”
“没想到高奇会躲在树后面偷袭我。”她恨恨道,“我就该一棒子给他脑袋敲开花!”
要是有昨日剁大棒骨的力气,她早给高奇开瓢了。
商晚疑惑道:“经常有人到河边洗那些腥臭东西?”
“没有,大家平时都聚在那儿洗衣裳,要洗那些脏臭东西都是到更下游的地方。”小环撇嘴,“姐,你是没瞧见,林大家的被数落得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