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面上瞧着矜贵,什么都不在乎,却会在意他的心上人是谁,这段日子他们变得亲密,但其实心底却绷着弦罢……
怕自己心动之人心中最要紧的不是自己。
怕自己做了棒打鸳鸯的娇蛮皇族?
想到这,沈牧池轻笑一下,这个拧巴的小殿下或许还真这样的想过。
转而又心疼,那么高贵骄傲的人,怎么就这样好,自己都要碎掉了还担心人家呢。
她就该于高位上坐着,底下的人将珍宝捧上来任她挑选。
“那些话都是我说给宁儿听的,那些不是谣言,是宁儿忘了的,与我有关的记忆。”即便方许宁现在是醉着的,不确定等人酒醒还记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但他还是认真解释,不愿敷衍她。
“你骗我……”醉鬼一般来说不会太好哄,方许宁这样的更甚。
“不会,宁儿忘了,在皖城时,我发过誓,不会欺瞒你哪怕一个字。”沈牧池是个记性好的。1
方许宁两条秀气的眉毛蹙起,她在回忆,沈牧池等她想起来,也不催。
不久后,皱起的眉松开。
好像的确有这么件事,而沈牧池又是一个堪当君子的人,那么他说的过的话便不会反悔。
也就是说,他的心上人就是她方许宁本人。
那方才自己是在……矫情么……?
方许宁:“!”
脚趾又要动了……
“世子,这是治烫伤的药。”昭阳殿备了太多药石,容铃翻找好一阵才寻到,紧赶慢赶怕送迟了。
终于解救了她家殿下的尴尬症。
“退下罢。”沈牧池拿过膏药。
“是。”容铃迟疑着看向方许宁,如果没听错,她刚才听见殿下生气凶了沈世子,两人还起了争执摔了东西,她要确认自家殿下是否有事。
但她望过去,坐在榻上的人低着头,瞧不清神色,倒是耳尖……和脖颈挺红的。
总之不太像吵架,但是若说像什么她也答不上来。
“容铃?”沈牧池看出她的想法,出声提醒。
再多也瞧不出什么来,容铃行礼告退。
沈牧池重新走回榻边,今夜第第四次要碰方许宁的手,唯独只有这次没有反抗。
药膏是宫里特有的,小小一盒用了十数种药草,带着淡淡的香味,在人刻意放轻了力度的涂抹下,本就不严重的烫伤方许宁甚至什么都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