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凉克制着,固守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就怕自己酒后出丑。
季承渊扶着顾颜凉的腰,走到了季勒言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跟他握手,看上去斯文有礼,绅士无比,“季总,我们先回去了。今晚恕我冒昧,这单我刚刚已经买过了。”
如果顾颜凉没有被灌醉,她看着两个男人,以她的敏锐不难看出两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都犀利犹如蛰伏的鹰。
整个兰安市几乎没有人知道季承渊和季勒言是兄弟。平时在生意上,两个人也是完全没有交集。
尤其季勒言整个人高调又张狂,但是他不像季承渊,是整个社会都承认的季家大少爷,也就知情人在私下里喊他一生季三少,三太子。
明面上的风光都是季承渊的,就因为季承渊是长子嫡出。
这是季家的规矩,兄弟之间不存在利益纠葛,在媒体和群众面前也尽量低调行事,为的就是防止兄弟反目厮杀,给季家的利益链造成损害。
季承渊揽着摇摇欲坠的顾颜凉,平稳的踱步走出了包厢。
季勒言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胸腔里烧出了一簇无名的火。他这辈子总是被季承渊压得死死的,还好生意上两个人没有交集,否则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再看看那个女人,不肯喝他递过去的就,却把季承渊嘴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同是季家的少爷,他凭什么这辈子就低他一头?
一想到这些事情,怒火就烧了出来。季勒言抬腿就对着茶几狠狠蹬了过去,酒杯、酒瓶瞬间咋向地面,噼里啪啦的哄响。
气不过,又去砸了让人烦心的闪烁不定的电视屏幕和音响。
季承渊精壮的手臂揽着顾颜凉走出了倾城夜总会,停车格内的车子“滴”的解锁后,他便将顾颜凉塞进了副驾驶座。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也有刻意注意以免磕碰着她,可被塞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皱眉,“啊……”叫出了声。
随即就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6o男人你不用当摆设?
顾颜凉已经是醉了,喝懵了。
这一巴掌是直接朝着季承渊脸上扇去的。
季承渊一张俊脸顿时有些扭曲,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好人,第一次照顾迁就喝醉酒的女人,第一次被打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他赫然一惊,抬眸就看到了女人面色潮红的巴掌大的小脸,她一双敛滟的眸子泛着波光,那气鼓鼓的样子,真是比他这位季家的掌权人都要气焰嚣张。
偏倒是红扑扑的脸,粉嫩嫩的能掐出水一般,让他怒不起来,挨了耳光却还心生疼惜。
他报复似的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让你逞能,喝高了吧?宿醉的滋味有的你受的!自作主张出来应酬,家里的男人你不用,当我季承渊摆设呐。”
顾颜凉被扯的肉疼,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抬手打男人作恶的手。
扯完了脸蛋,他才替颜凉系好了安全带,“啪”的拍上车门,折身进了驾驶座。
车子动之后,就轰的上了路。
车里的凉气嗖嗖的打在身上,顾颜凉就这么低着头,一手揉着太阳穴,逞能的结果自然就是喝醉了,但是还好,至少顾氏的产品暂时不会下架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起头,痴痴的对着车窗玻璃傻笑,一笑——突然胃里一阵泛酸,一时没忍住,就这么嘴一张,趴在对方的挡风玻璃上……吐了。
季承渊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路况直接就刹车踩到底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瞄一眼挡风玻璃上的呕吐物,再瞄一眼披着他的西装外套、醉死在车里的那个女人。只能摸出手机拨给相熟的洗车行打电话——希望对方还没关门下班。
他终于明白了一点,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女人的,所以这辈子要这样屈尊降贵,甘之如饴的照顾她!
再甘之如饴,他也是上位的男人,傲气、脾气都有,车厢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他恨不得堵上自己的鼻子。
季承渊恨恨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顿时松松垮垮的,完全没了之前的正行。
眼睛扫了扫四周,深夜的路上人少的可怜。
季承渊是真想把这个几近醉死的女人扔到马路上,管她是季太太,还是顾颜凉……
深夜的洗车行里,几个伙计早就下班了,反倒洗车行的老板亲自出动,来给季承渊开机器洗车。
顾颜凉被移到了后车座,整个人睡的无比的黑甜。
季承渊看看自己的样子,再看看这深沉的夜色,思绪不由的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