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工的dna让他觉得那个窗户洞级碍眼,手很痒,特别想修一修。
“我能进来么?”他低头问。
小女孩连忙点点头,让出个位置。
屋子最中间还是上次他们烧火时做过的火堆,上头架着个薄铁锅子,里头有些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晚饭。绕过紧贴着地面的薄床褥,何季来到窗前。
一边装模作样地假装拿个符咒施法,一边掏出工具三两下把窗户给修好了。
女孩嘴不由张大,凑过去看了看,又伸出手摸了摸,这才确定这位少年浅施法术,十几天来一直嗖嗖往屋里刮冷风的洞就已经补好了,连带着整个窗户都焕然一新。
何季也挺满意。
这个世界就是方便,掏外挂都可以解释说是法术,不用像某些现代世界那样讲究“科学”。
然而当女孩伸手时,他的好心情消散了一些。
几乎皮包骨的手臂上,大大小小全是新添的伤,有些已经化脓,却连个敷在上面的像样布条都没有。
何季本想问原因,但有时对于境况不好的人,细问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折磨,更何况这女孩本身就是怕生的。
他掏出一包吃的:“一个师兄从山脚下带来的吃食,说是要烤一烤吃才香,我住的地方没法生明火,借你这的火行不行?”
女孩赶紧点头。
何季生了火,将肉烤在上面。不一会儿,兔肉便流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油汁。
女孩在他烤肉的时候,可能是伤口痒了,一直在偷偷隔着衣服挠,深色的布料被血或者脓水浸得颜色更深。
“尝尝?”何季掰了个兔腿给她。
女孩的动作顿住,小声说:“您先吃。”
何季举着另一只腿:“我在吃啊。”
对方这才接了,一小口一小口地低着头咬。
女孩一边吃,一边眼眶一酸,落下泪来,怕身边的人现,不敢去擦。
乱掩盖下,泪源源不断地顺着脸庞流到嘴边,合着肉一起吃进嘴里。
何季盯着火苗,假装没有察觉,屋内一时再无其他声音。
小姑娘一个小小的兔腿,啃得慢得就像是这辈子都吃不完一样,何季等了一会儿,站起身:“我想起有事,先走了。”
女孩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泪,赶紧追到门边:“严€€€€€€€€€€€€严长老€€€€€€€€€€€€”
上次回去他罚你了吗?
你因为我被骂了吗?
门口的少年笑了下,落日的光芒在他流畅漂亮的脸侧勾勒出金边:“放心,别看他凶,人其实挺好,不会故意罚人的。”
女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
回来时,她才现,少年原本坐着的地方如今静静地放着一个小药瓶以及两坨被纸包住的东西。
拿起纸包小心翼翼地扒开缝看了一眼,是一些晾干的肉块。
她呆呆地站着,过一会儿,又把纸包合上,一句极轻的“谢谢”飘散在房间里。
因着实是闲,所以何季中途去了趟主空间,去原老爷子那取了趟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