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看着这个地方的灯亮着,就感到高兴。
想到家里可能还有个虫等着,就觉得这日子还挺有奔头。
但何季就不一样,晚上老是不回来,一问就是出差。
何季回:“会晚一点。”
“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回来,8点之前。”克莱尔不满:“你那破维修部门怎么事儿这么多?等我回主线就别干了,天天晚上干活,多糟蹋身体。”
何季心想在这个位面没法睡觉才叫糟蹋身体。
搬到这里时,明明分了两个房间,但后边经过一系列同居不平等条约,何季改为在克莱尔房间睡。
天天对着那亮紫色带绿牡丹浮雕的大衣柜,别提有多糟心。
而且克莱尔睡觉也不老实,一会儿搂,一会儿抱,一会儿亲。
何季其实不排斥做那档子事,但现在情况特殊,克莱尔一定不愿当下面那个,他呢,也不愿意当下面那个。
两个在上面的睡一块,是没有未来的。
克莱尔也隐隐约约感到何季有些抵触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当时自己不乐意的时候,这虫主动得要死。
现在自己稀罕他了,对方又开始跑了。
这难不成是什么雄虫的新花样?欲擒故纵之类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禁欲二十多年,头一次遇到合自己口味的,总忍不住想开荤,为了这还找迪克要了一大堆资料。
他不喜欢做下边的,但雄虫没有在下面的道理,他也不愿意何季在跟其他雄虫谈起这种事儿的时候心里闷着憋屈,所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只要何季乐意,他就可以退步。
但对方东躲西躲,滑不溜手的,搞得他满肚子邪火。
“听说东边那个山头你们要搞个什么新建设?”克莱尔转移注意力,问何季。
何季说:“嗯,弄个池子。”
“池子?”克莱尔翻书的手停下来:“没事在山上挖什么池子?”
何季收拾着工具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天不是跟迪克约了复诊?别忘了。”
说到这里,克莱尔握着书页的手紧了下,没有回答。
复诊,无非是为了胎儿。
而胎儿,永远是那一晚的罪证。
他的腹部隆起越来越厉害,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弯腰抬腿、转身垂手,每个日常生活中的动作,这个凸起的腹部都会彰显着它强烈的存在感。
只要碰到,就会觉得恶心。
何季感受到沙上虫的心情,走过来,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我尽量早点回来。”
克莱尔放下书,抬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近乎以一种不安的心态强吻回去。
他将何季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让他托着自己的腰和背,感受着肌肤相贴的触感,试图以这种感触模糊覆盖那晚的记忆。
其实他也有一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