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心里一揪,也不顾上对方现在是不是会迁怒于自己,连忙过去捧着他的脸:“怎么搞的?我走的时候出事了?不是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吗?”
克莱尔嘴唇动了动,喉咙一片干涩。
是这只雄虫,这只虽然长相普通甚至于难看,但却目光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担忧的雄虫。
他甚至希望,腹中胎儿的父亲会是他。
可命运从不会偏向他。
胎儿的出现,侧面印证了那晚,他真的被做了什么。
只有想到被某个雄虫按在身下,他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如果没有遇到何季,克莱尔不会这么崩溃,大不了把那只虫抓到,尽兴地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可算下时间,如果真的是怀孕,那他很快就要显怀。
到那时,自己再怎么瞒,何季都会现。
他该怎么面对对方的目光?对方又会不会一走了之?甚至用唾弃的眼神看着自己,丢下一句:“恶心”?
只要想到这些,混乱的精神力就难以压制。
没有了手环的束缚,整个仓库很快毁于一旦。
何季看出他的焦躁痛苦,试探着将手放在他背后:“稳定呼吸。”
雄虫的信息素渗透入身体,给克莱尔带来些许镇静的力量。
然而下一秒,克莱尔就直接将他推开。
用力之大,直接让雄虫撞到了床架子上。
当下额头破口,血流满面。
克莱尔顿了下,将对方拉回来,无措地替他擦着血。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
何季握住他指尖颤抖的手,用袖子随便地擦了下脑袋,问:“生了什么事?”
“你的头。”
“死不了,”何季眨眼,将睫毛上沾着的血抖掉,又袖子再次擦了下,冷声道:“到底生了什么?”
克莱尔看着满脸是血却还是看着自己的雄虫,一时间喉头有些酸涩。
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觉得,一只雌虫怀了孩子,但是不知道父亲,那只雌虫怎么样?”
何季听到“怀了”的时候,心里就一个咯噔,心想€€€€“坏了”。
他的怔愣落入克莱尔眼底,更是引起对方心脏万箭攒心般的痛苦。
克莱尔忽然不想听答案,扭头说:“没事。”
雄虫都一样,自己还像个傻逼一样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克莱尔。”
雄虫却拉住他的手腕,迭声喊他:“克莱尔你转头看着我。”
克莱尔被迫将视线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