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特没想到居然会有虫敢质疑他,脸气得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们不相信?妈的有一只弱毛雄虫撑腰就蹬鼻子上脸的下贱玩意€€€€€€€€€€€€”
这边正骂骂咧咧,突然间走廊里窜来一只虫,趴着门口激动地喊道:“有水了!!”
屋子里虫除了何季外,全部都齐刷刷往门口看。
那虫浑身被雨水打得湿透,却兴奋得满面红光:“快!快去水库那边分水!好像是主星送来了个净水器,已经净化出不少可以喝的水了!”
伯特愣了两秒,从床上鲤鱼打挺,声调顿时高了八度:“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不管我!”
雌虫们也大喜过望,纷纷找可以盛水的容器去分水。
只有站在何季身边的雌虫没有动静,而是转身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何季问:“你不去接水?”
雌虫脸红了一下,犹豫了会儿递了根毛巾过来:“擦擦头吧,这样容易感冒。”
何季本不想接,一看对面那生怕被拒绝的样子,还是把毛巾拿过来,随便擦了下:“谢了。”
雌虫何曾被雄虫说过谢谢,脸越红了,眸子也水润非常:“不€€€€€€€€€€€€不用。”
何季没有拿任何接水的东西,提着工具包拿着伞离开了宿舍。
来到那位所在的仓库,意料之中门外守卫只有一个。
估计也是急着想去分水,一直望着水库方向心神不宁。
何季走近,正准备亮证件,对方摆摆手就让他进去了,说是所长提前打过招呼,以后这地他可以随便进。
何季把仿造证件揣起来,进仓库走到床边。
克莱尔已经睡着了,眼睛安静地闭上,只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
面色还不错,看来这次的断水事件没有影响到他。
只不过因为身高腿长,小铁架子床压根放不下他一整条腿,所以两条腿都半垂在床外,看上去有些憋屈。
“起来了。”何季坐床边,无聊地挠了挠他露在外头的手掌心。
床上的虫倏地弹起来,像是被按了开机键一样,两只手反射性地精准掐住何季的脖子,目露凶光:“谁!”
何季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拍拍他青筋凸起的手臂,痛苦道:“是我。”
手上的劲道立即松懈下来,克莱尔神色恢复舒展,下一秒又拧紧眉头:“你怎么来了?”
像只魂一样,声都不带响。
自己居然在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被近身了,难道是因为太累了?如果不是,那也太懈怠了。
何季咳嗽了两声,被掐得东施落泪:“你能不能别每次一见面,就对我动手,我身娇体弱的,真的经不起你来几下。”
这往重了说是家暴啊,家暴。
克莱尔看着对方被掐出一圈红的脖子,有些愧疚,却还是硬着嘴说:“谁让你在我睡觉的时候过来。”
何季被这人打压惯了,道歉如流:“是是,我的错,最近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克莱尔心里有点别扭,觉得对方就跟哄什么青春期的小雌虫一样,但又觉得说出来反而更怪,只能说:“没有。”
两虫又沟通了下最近生的事情,何季走近,拿起一撮他的头:“头太长了,白天太热,我给你剪了?”
克莱尔看了一眼自己已经长到腰间的头,确实也觉得麻烦,没有反对。
何季用热水给他洗了下头,从工具包里拿出块毛巾敷在湿透的头上。
不到一分钟,一头长瞬间干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