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室一如既往的狭窄逼仄,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血味、尿骚味、以及其他难以形容的难闻味道。
一眼扫过去,绞刑架、鞭刑器、烙铁、电椅等不少都换了新的。
今天会从哪个开始?他甚至开始苦中作乐地猜测。
或许是那只奇怪的雄虫给了他信息素,身体恢复了很多,也或许是对方给自己的奇异的安心感,让他对离开这里抱有了更多希望。
面对这些刑罚,他比之前更加从容。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看来在这里混得很好。”一道男声从行刑室门口传来。
克莱尔抬头去看,来者是位穿着所长制服的年轻雌虫,表情冷漠,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种目光克莱尔再熟悉不过,不屑地低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这边的刑罚太弱了。”
对方脸色铁青地走上前,用几乎捏碎他下巴的力道迫使克莱尔仰头与自己对视,仇恨的怒火几乎从瞳孔中化作实体直射而出,恨不得像狼虎豺豹般将克莱尔嚼成碎片。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
“所长,您要的。”此时一个士兵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铁质盒子。
提图斯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一边打开铁盒子,一边看向克莱尔:“上将,您还记得耶鲁€€费利蒙吗?”
克莱尔想了会,挑挑眉:“不是死了吗?”
提图斯动作一顿,按住铁盒盖子的手背青筋凸起,尖锐的转角狠狠扎进掌心:“是,看来您记忆力不错。”
他转过身来,继续问:“那您还记得,他为什么死?”
克莱尔没说话了。
他突然觉得,这所长有点眼熟,眼睛挺像耶鲁那小子的。
似乎知道今天摆的是什么宴了。
果然,对方将从盒子中拿出的烙铁头拼接到手持烙铁棒上,一边用布擦拭着表面的防粘涂层,一边帮他回忆往事:“因为您的举报。”
“您举报他殴打雄主,导致他被流放。被流放后的短短一个月内,关押他的地方就恰好产生了火灾,又恰好无兵防守灭火。您不觉得,这太刻意了吗?”
“刻意的,就好像有谁想要他死似的。”
“啪”一声,安装好的烙铁头轰地变得炙热通红。
提图斯的双眼同样炙热通红:“克莱尔上将,我们都是雌虫,他还是你的下属,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在公共场合殴打雄虫,却只是被关星际大牢,很快又能官复原职,毫无损。为什么,我的雌父就要因为同样的理由被你举报而杀害?”
“他在火灾中受到的痛苦,你今天也感受下吧。”
提图斯拿着烙铁缓步走来。
短暂的时间里,克莱尔脑海中忽然闪过雄虫那句€€€€
“喊我的名字就行了,何季。”
只是闪过了一秒,克莱尔就开始唾弃自己的懦弱。
怎么可能会来,雄虫都说一套做一套,他什么时候开始期待这些莫须有的承诺了。
烙铁越来越近,近到仪器内部电流窜动的声音、恐怖的热感、皮肤紧的感觉都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