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北庭凰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这两人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求饶不管用了,就开始威胁,“北庭凰,你我都是北庭家族的人,就算你是直系,也不能随意打杀我们这些分支旁系。”
“是吗?”北庭凰抬手看看她伤了的左手手腕,她眼神冷淡,好像看的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抬起头,眯着眼望一眼落日森林,天渐黑,她还要赶回城里去,“这落日森林,哪天不死成千上万的人?”
这正是他们之前将北庭凰诳到这里来动手的原因。
她抬手就拍在这两人的天灵盖上,身为前世黑暗佣兵界的王者,她掌握的总是最直截了当的杀人手段。那两人,在她身前一软,眼都没闭,缓缓地朝着地面滑落下去。
这杀人的手段,干净、利落、赏心悦目!
“出来!”
一声清亮的厉喝,北庭凰站在原地,她轻轻地拍手,也不转身,等着那些人从她的身后现身。
这些人,明目张胆地在一旁看到现在,到底是什么企图?她从来不喜欢被动,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
到底,她有什么依仗,令得她如此张狂?
焰夜不解,他盯着少年单薄瘦弱的肩背,从她的身后,慢慢地绕过来。长长的袍摆拖曳在地上,却不惹一粒尘埃,黑色的锦袍上,用金色的丝线在后摆上绣了层层叠叠的彼岸花,开的繁盛,却令人不敢深看。
一头银色的长发无风而扬起,只一
个侧影,北庭凰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带来的窒息。她习惯性地要在腰身上摸枪,手指头微微一动,这人一个眼神,她就再也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这个人可怕到了极点。不,只能说她自己,弱到了极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她渴望强大,渴望力量,渴望如前世那样,因为强大而不被任何人威胁。
四面有人围了过来,和刚才的那几个少年不一样,威压密密麻麻如网一般将北庭凰罩在其中,她微微侧目,左右各两个侍卫,面目僵硬如纸,一身黑衣锦袍、衣服上绣了金色小朵单瓣彼岸花,令得这些人看起来越发诡异。
这些人空着手,但北庭凰不敢小瞧半分。
相反,她很清楚,这些人实力强大得她不敢想象。
但,那又如何,这些人若是想要她的命,就算是她死,也不能让这些人好过。
她闭了闭眼,在这个世界里,她是如此弱小,她讨厌这种被人威逼的感觉,这让她极不安全,她天生就应该是睥睨他人,而不是被人俯视。只要今天能够活着出去,不管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世界,她,北庭凰,都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受万人景仰,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危机四伏,苦苦求生。
“放肆!见到夜王殿下还不下跪!”
跪?她连天地都没有跪过,她不知道“跪”这个姿势该怎么摆。
北庭凰循声斜眼看去,她右侧一个
细长眼睛的俊美青年,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看,好像她只要不跪,他就会把她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