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雁是大祁男子娶妻的必备聘礼。即便是寻常百姓,无法猎得雁鸟,也会捉一对鸳鸯或者白鹅来代替。
而祁慕的聘礼,虽然有一百零八抬,且每一抬都是珍贵之物,却独少了聘雁。魏知璋想着,他定是遗漏了,所以私下里偷偷问他。
“三哥,实在抱歉。时间仓促,我这两日并未猎获雁鸟。若拿白鹅替,实在上不了台面。所以,可否宽限一二,日后我定补上。”
时下正值夏日,雁鸟并未南迁,按理说,捕猎个几只,并不难,可鸿世子却未准备。若说他无心,这排场够隆重。若说他有心,为何连最基本的聘雁都没有。
“日后是多久?”
“大婚之前,我定补齐。拜托三哥帮我周全一二。”祁慕朝魏知璋鞠躬拱手,求他别再追究此事,一切等亲事敲定后再说。
魏知璋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正斟酌着要如何应对此事,就远远的看到清月火急火燎的从内院冲出来,连招呼都不打,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往外冲。
“月儿,你去干嘛?”
“小七,你去哪?”
两道不同的声音传来,清月猛地刹住脚步,差点摔到石头上。
“月儿,小七你没事吧!”
两人再次齐刷刷的出声,一左一右地将她从地上扶起。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冒冒失失的跑出去?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像话吗?”
魏知璋才刚开始训话,清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三哥,不白不见了。我翻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它,怎么办?”
魏知璋有些疑惑,“不白是谁?”
“她养的一只大黑狗!”魏知璋解释完,又来安慰妹妹。
祁慕想起来了,她是养了一条狗,自己还给它送过不少独特的肉食呢。
“没事的,不白它认识家门。在外头玩尽兴了,自然会回来。瞧你急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可是它都失踪大半天了。春茗说从清晨就没见着它。也怪我疏忽,就忙着梳妆打扮,忘记给它喂食。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有没有被坏人抓走。”
不白在府里一向很乖,也不乱跑。失踪了半天确实有些蹊跷。可今日是她和祁慕定亲的好日子,总不能为了一只狗闹得人仰马翻吧。
魏知璋只能劝慰道。
“好了。我派几个下人去街上找找看,你先回去。莫误了正事。”
经长辈同意后,男女双方要交换八字庚帖和信物才算定亲,所以清月不能走,否则这事就黄了。
“世子,咱们可不可以晚一点再定亲,或者改日也行。我真的得去找不白,我不放心它。”
祁慕……
好在魏知璋是个知轻重的,大声呵斥她。“荒唐,不白再重要,能有你的终身大事重要?赶紧给我回院子,哪也不许去。”
“三哥,求你了,不白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们一块长大,它就跟我的亲人一样。它还救过我的命,它那条腿也是因为赶去救我娘,才被人打断的。我真的不能失去它,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