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这家里就我一个人。”男人说着,索性将水碗放在了床边。
“我看你浑身都是伤,就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你要是介意,门口有条河,跳下去就行。你要是不介意,就该吃吃该喝喝,能动了就离开,我家里穷,养不起你。”
男人的直接倒是让玉阑珊稍微松了口气,至于被看了身子,玉阑珊自嘲的笑了,只怕脏了他的眼睛。
“你好好休息,我干活去了。”男人说着,随手抓了把地上的碳灰往脸上一抹,就那样灰头土脸的出了门。
玉阑珊闭上眼睛,回想着事情的经过。
她在皇上面前作证,告发了崔培与娴妃的奸情,甚至说六皇子是崔培与娴妃的儿子。
这是一招险棋,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六皇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可是皇长孙却十分笃定的说,六皇子一定是崔培的儿子,只要滴血认亲就能证实。
最后的结果证实了她的猜测,娴妃一党死的死,下狱的下狱,就连年幼的六皇子也被一杯毒酒赐死。
皇上被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戴了绿帽子,当场就气的昏厥过去,好在有皇长孙主持大局,宴先生
在一旁辅佐,朝政也一切依旧。
可是,事情真的是那样吗?
玉阑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身上的伤口像是爬了蚂蚁一样,又痒又疼。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那个男人又回了。
洗了脸,男人给玉阑珊盛了碗粥。
“外面,外面可有人找我?”玉阑珊哑着嗓子问道。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
玉阑珊嘴唇翕动,半晌道:“凤蝶。”
“没有。”男人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玉阑珊问,因为靠的近,她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
男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宋游。”
“多谢。”玉阑珊感激说。
男人不以为然,“真想谢我就赶紧走,我养不起两人。”
玉阑珊苦笑,本来她还想着让宋游帮她给宴先生送信,可如今她心里有了猜疑,谁也不信。
*
东宫。
“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元朝玉眉头紧锁,稚嫩的脸上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周叶一身黑色劲装,单膝跪在厅内,“确实没找到,属下已经命人扩大了搜寻范围,如果还没找到就只有一个可能。”
“玉阑珊还活着?”元朝玉缓缓说。
“如果死了,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是被野狗吃了,也该有衣服碎片之类的,可是附近都没找到。”
“难道京城也有她的人?”元朝玉嘀咕说,眼底划过一抹幽深。
“殿下,那现在?”
“废话,当然继续找,找不到尸体我怎么跟她交代!”
“是
。”
周叶领命退下,房间里空无一人。
元朝玉却道:“先生怎么看?”
一袭白衣胜雪,宴行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目光凝重的看向元朝玉,“若是活着,殿下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