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炼化了祭魂铁,炼血铁,融神铁,她的肉身,命格,已经成了祭剑的材料。
她的魂也已经成了天血剑灵的食物!但叶天低估了怨气和执念的力量,不管他怎么折磨,那萧钰就是吊着一口气不死!
她明白了叶天究竟要做什么,她要的是叶天亲手杀她!她不自绝,怨气就达不到那个顶峰!
或许…她还在盼着一线生机?
这不,叶天一把推开地牢的大门,登时潮湿阴冷中掺杂着的恶臭扑面而来。
但见原本算得上美人的,担得起仙子之名的萧钰此时却不成人样。
模样苍老的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妪,杂乱的白盖着瘦成枯骨的脸,唯其骨相还依稀能看出这曾是个风华绝代的人。
浑身赤裸的被带着毒刺的妖藤缠绕着,其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刚刚复原,便被重新撕裂。
那些妖藤在吞噬她的生机,更有密密麻麻的好似蛆虫一般的虫蛊在其伤口处钻来钻去。
“你来了……”
墨没有正面回答陆星河的问题,那猩红的眸子看着渐落,却也如血的斜阳,布满血色的眼底深处并非漠然,而是纯净的清明。
“星河,是魔是道不过一念之间,花开花谢不过一年之变。”
墨的声音入旧,如余牧在时一般。
但陆星河却依旧盯着墨,摇头道:“不懂,墨,你应答我之问。”
“如果我说我不是了,你会如何?”墨目中危险不在,他看着陆星河那棱角分明,早已褪去曾经稚嫩中带着怂的脸庞,眉目含笑。
听他这么说,陆星河也笑了,他一只手搭在墨的肩膀上,二人一起看着那如血的残阳。
“哪怕明知不敌,你也依旧会对我出剑。”墨感慨着:“你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剑修,如同你的金羽一般。”
墨那对血瞳中划过一抹疼,那是深埋在灵魂中的,和余牧一样的疼!如今陆星河这幅表情,勾起了这种疼。
便想得起来曾经陆星河披着余牧的故衣,杀上所谓的圣山以染血之剑挑战早已脱的叶天!
陆星河,始终是那个陆星河。
“这是余牧说的,他还说过你怂,但怂不是死,而且失去。”
墨起身,带着血腥味的风吹动他那如血的红袍:“如今我也说,星河,永远要走自己的路!勇猛坚强,这是你的宿命,你灵魂中的本质。”
“可是墨,这样下去…你趴为人族所不容。”
陆星河紧紧的抓着墨的肩膀,他不问缘由,他只站在墨的跟前,他就知道墨还是墨,还是余牧,还是他们的兄弟!
“你信我,我有我必须这么去做的理由,因为我是魔!余牧,一定会回来,如今我,只是挡在了他的前面。”
墨轻轻拍了拍陆星河的手:“捏疼你爹了。”
陆星河尴尬松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墨上去就给了陆星河屁股上几脚,硬生生将其踹走…
临走时陆星河这个骂骂咧咧的极尽优美之词,见墨似乎想“追杀”他,这哔便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儿。
妖族?妖的死活谁他妈关心啊!墨在恶劣好歹给他们一个痛快,可若是妖族大军攻入人族领地呢?
他们会做的,比这般杀戮过分千倍万倍!陆星河只是担心墨的处境,担心墨,沦落于杀戮之中。
不过如今看起来大抵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具体的情况,墨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还纠结个毛线!
出了事儿,他和墨一同顶着就是了!
而在陆星河的身影彻底远去之后,墨所在之处,已于余光。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脸色苍白的颇为病态,那如血红唇,和犹如红月一般的眸子,便是唯一的色彩。
若说…余牧消失,他墨是个真正的魔头,他没有别的心思吗?
有,但墨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
正如他说过的,他就是余牧,余牧也是他,他们是一个人,他们也是兄弟。
他是魔,但他有心,和余牧一模一样的心!正是这颗心在,他不会背弃。
他看着远方,似梦呓般的呢喃,眸光却是无比坚定:“杀戮道?很强吗。”
“小叶啊,倘如本帝和你抢的话,你又该如何应对?”
殊不知应对个几把!杀戮之意的吸收在很久之前就直接被墨以魔族之意,魔族之心,极为好贵的魔族血脉抢走了最起码一半!
妖族少主宫中,叶天这段时间心烦意乱,打杀了何止十数伺候他的妖族女修。
这不这是,叶天生生将一个元婴境的妖族女修采补至死,随手捡起地上背撕破的裙子好歹擦拭一番,便挥手,示意仆人将那已不成样子得尸体丢出去。
随后,其背着手,阴着脸,走向一处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
“师尊,那个夺我杀戮之意的,估计是墨!那个墨应该也是余牧,但他又并非分身,您说,那墨有没有可能是余牧的心魔?”
路上,叶天传音给寄于脑海中的太古灵猫。
太古灵猫微微考虑了一下,便确定道:“不可能,自古以来的心魔只有两条路,以是被本体灭杀,二是夺舍本体而生,心魔和本体绝对没有同时存在于世间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