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刚刚破入元婴,成了小小的,多少有了些头脸的魔修而已。
没上战场之前他害怕的很,可他看见了那些正道修士,他们悍不畏死的拼杀妖族,守护着人族的荣耀,他动容了。
跟着少尊的北军,他杀了第一个妖族,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他早就数不清楚自己身上有多少伤,感觉不到那砍卷刃的鬼头大刀挥舞了多少次。
但他记得!他灭杀了八个妖族!其中还有一个元婴后期嘞!他偷偷摸摸的从后边绕过去,一刀砍下了那狮子的脑袋!
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卷刃的,妖族的脖子,真硬。
他没给魔域男儿丢人!
“c!黑魔修们,畜牲们!来啊!”他舔着刀上的血,目中也满是嗜血和残忍。
哪怕他已经陷入了四个同阶的围杀之中,哪怕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可一个战士,死在战场上…这不就是战士的殊荣,战士的宿命吗?
他看见少尊怒吼着想来驰援,可妖族就和杀不绝似的,有三个分神境的火甲熊围住了少尊,也不知道少尊怎么得罪到火甲熊族了。
“我…岂能给少尊添麻烦!”
他撕扯下残破的战甲,举着刀,冲杀!他哪儿是四个同阶的对手,何况油尽灯枯?却也半步不退!
他下半身被一头象妖一脚踩碎了,也感觉不到疼了。
但…那断裂的刀却是死死嵌入了粗壮的象腿中,连同他的上半身。
“崽子们!你们他妈瞧不起魔修?!给爷爷看着!爷爷还愿意为了族群一战!爷爷是魔修!但爷…他妈的是人!是人族!!”
“哈哈哈哈!”
“人族…荣耀!”
“轰!!”
元婴修士的自爆,在这等战场上掀不起太大的浪花,却让浪花波及到的,不论是阵道修士还是魔修热泪盈眶。
眼睛里…怕是被溅进去血了吧,好疼。
他们拼到最后一刻,最后一息,拖着对手同归于尽一同下地狱的时候,依旧呐喊着人族荣耀。
却从未听到有任何一个人,喊出他们自己的姓名。
因为在这方战场上,他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人。
“死!!”
余牧自认心早已冰凉,自认两世带来的漠然无法洗掉,但这一刻,他看着追随着他的魔修一个个的,再次一个个的倒在他的身前。
眼角的湿润又是什么?
那万魂幡迎风暴涨,化为一杆十丈巨幡疯狂的吞噬着灵魂。
而余牧!其拼着腹部和胸口被洞穿的代价,硬是强行击杀了那三个在围困他的,分神大圆满的火甲熊!
“杀你们火甲熊族一个天骄,便如此咄咄相逼,那…我之将士的命,又该如何去算!”
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冷冽。
他胸口和腹部还在泊泊流淌着鲜血!
但以余牧为中心,他插在地上的万魂幡为中心!那恐怖的燃烧着紫色魔焰的漆黑阵纹却在飞扩散。
余牧笑,笑的狰狞而邪妄。
他食指中指沾着自己胸口的鲜血,于自己眉心处点出了一个诡异的纹路,更显邪魅。
“魔煞……尸邪阵!”
离余牧比较近的,还在收集魔魂的墨瞳孔猛然一缩:“我c!!”
“青骄!!拉人,跑!余牧那孙子疯了!!那他妈是魔煞尸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