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内。
诸世大帝亲眼见证了一个时代的更迭。
也见到了在新时代中被建立起来的秩序。
那是一个远胜于天命，远胜于诸帝时代的秩序。
任何时代的更迭，都需要时间去适应，而且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除旧时代的声音。
可对于活在新时代的人们来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适应过程。
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不同于诸帝时代的崭新时代。
这是诸世大帝没有想到的。
也是诸世大帝最为叹服的地方。
看着诸世大帝，楚夜的嘴角挂起一抹弧线，随即收回目光，看向了绝境长渊正前方的空白地带，开口说道：“等待了一年，我本以为你是最迫不及待的那个人。”
“倒是没想到，你是最后才出现的人。”
随着楚夜的声音，不论是凌驾天穹的诸世大帝，还是域门之上的李二狗，无法等人，都纷纷随着楚夜的目光看去。
原本虚无的空间，在楚夜的声音中逐渐变得扭曲。
一道身影紧接着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中。
第五惊鸿！
第五惊鸿身着青衣儒服，身上无半点摄人的气息，就连灵力的波动也若有若无。
常人若是不知，还以为这只是世俗寻常的教书先生。
第五惊鸿出现之后，便朝着楚夜微微欠身，开口说道：“第五惊鸿，见过公子。”
在楚夜身边，除了死营对楚夜的称呼稍显特殊之外，也只有和楚夜亲近的人，才会称楚夜为公子。
这一声公子，也是第五惊鸿对楚夜最后能维持的敬意。
楚夜凝视着第五惊鸿的身影，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比起诸世大帝，我更期待能在这里见到你。”
第五惊鸿道：“公子比任何人都清楚第五惊鸿想要什么，也就知道，第五惊鸿一定会来。”
楚夜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做出选择的机会。”
“属于第五惊鸿的机会。”
或许也只有第五惊鸿才明白楚夜此刻话中的意思。
在天命之海时，楚夜给了丑奴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丑奴依旧选择了成为第五惊鸿，想要破碎天门。
从那时起，丑奴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
如今，楚夜也不是在给丑奴选择的机会，而是给第五惊鸿选择的机会。
当第五惊鸿做出这最后的选择时，就意味着，他和楚夜之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破碎天门真正的献祭品是诸世大帝不假。
可只有楚夜和第五惊鸿才清楚，要想破碎天门，就必须以九州亿万生灵为代价，再加上诸世大帝的生命，才有可能真正达到破碎天门的地步。
诸世大帝是执行天规，献祭九州的棋子。
第五惊鸿，则是献祭诸世大帝的棋子。
而那幕后的无形之手，依旧是那看不见的天命。
只是诸世大帝和第五惊鸿唯一区别在于，诸世大帝执行天规，献祭九州，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只是棋子。
而第五惊鸿，是甘愿让自己成为这破碎天门最后一环的棋子。
所以，也只有第五惊鸿才明白，楚夜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在楚夜的注视下，第五惊鸿同样点了点头，淡然的说道：“我依旧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