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沙漠中酝酿着某种不祥的气息,霍里对此毫无察觉,还在畅想他的享乐生活,军事官则不时举起望远镜,眯眼观察远方的沙尘。
距离他们出发已过去两个日夜,但除了寂静,他们一路上什么也没碰到。
而寂静,恰恰是最糟糕的情况。
“有异常。”尘幕散去,军事官看见了远处沙地上突兀的存在,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紧了紧拴在沙鳞兽上的缰绳,示意后方的小队跟上。
霍里眯起眼朝那儿看,不满地抱怨着:“不过是枯死的木头,别浪费时间了……热死了。”长时间暴露在刺目的日光下,让他本就暴躁的脾气愈发蠢蠢欲动。
可等走到跟前,他就说不出话了。腐败腥臭的气味从地上那堆分辨不出形状的东西中传了出来,环绕在周围的蝇虫时不时从尸体上飞落,旁边支离破碎的木板虽不能证明什么,但也足够让他们窥探出这里曾经发生的遭遇。
军事官掩嘴咳嗽一声,似要清出喉咙里黏着的异味,然后脸色难看地跳下兽鞍,在尸体周围绕了几圈。观察良久,他得出结论:“死了至少一周。没办法确定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但是可以肯定,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本应该放在运输车上的物资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的目光忽然一凝,俯身用匕首挑起尸体旁沾满黑褐色黏液的碎片,随即脸色大变:“不不……他们是被人残忍杀害的,你认出来了吗?”他把布料碎片伸到霍里面前。
霍里的神色虽然糟糕,但还算不上太失态。他也见识过一些血腥场面,看到那滩几乎和坐骑骨肉牵连的烂肉,胃里只有些不舒服,但尚且在可接受的范围。直到军事官向他展示了布料。
“你——”离得近了,臭味变得更浓烈,霍里没法置身事外了,嫌恶地推开他的手臂,“有话直说,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是霍塔莫的战旗……”军事官仔细观察着布料说。霍塔莫王国,沙漠中的刽子手,也只有他们会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对待落入手中的猎物。他忌惮地瞥一眼默不作声的奴隶,喃喃道:“我们两国是签过和平协议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事态尚不明朗,尽快上报首都吧。”霍里难得收起了散漫的态度,绷着脸回到坐骑上。都怪这该死的意外,搅坏了他即将消遣的好心情,现在闭上眼睛都是那滩恶心的烂肉,哪里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奴隶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牵起霍里身前的缰绳,若有所思地望着送货人的尸体,眼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得知自己国家消息的狂喜。
晚上小队的落脚点选在了一小片绿洲旁——这里是到达城市的必经点,还有旅者留存的营地供他们歇脚。
霍里想着白天的事,只觉得身上都沾满了尸臭味,让他难受得无法入眠。于是在队友们都在篝火旁入睡后,独自离开了营地的范围,脱掉衣服走入水中。冰冷的泉水不能洗去白天的记忆,但能让他觉得好受一点。靠在岸边的岩石上,他闭上眼,掬起清水清洗自己。
池水被搅动的“哗啦”声惊扰了霍里,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奴隶不知何时跟随他来到了水池边,褪去陈旧朴素的衣服,月光圣洁的银辉使他的身躯如神明降世般熠熠生辉,即便如此,还是将霍里吓了一跳。他受惊地直起身体,呵斥道:“你来做什么?”
奴隶没有回应,只是一步步走近他,在他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圈住他的腰。霍里像被抽走了灵魂,直勾勾地看他抚摸自己的腰腹,又慢慢攀沿而上,用手掌托举丰满的胸脯,抓握在五指间揉弄。
“你……”霍里打了个寒颤,怪异的酥痒从被触碰的地方窜至后腰,刚张开嘴,就被奴隶的嘴唇堵住了。
不能这样——他沉溺在亲吻中,迷迷糊糊地想。但奴隶有力的手臂紧锁着他,一边吸咬他的舌头,一边从后方托起他的屁股。明明臀肉被揉得发痛,霍里还是不自觉张开了腿,借着水流攀在奴隶腰上。他能感觉到对方腰部绷紧的肌肉纹路,肢体接触的滚烫温度让他头晕目眩,只能将奴隶抱得更紧些,顺从本能摩擦对方的小腹,不时发出一两声零碎的呻吟。
有滚烫的硬物蹭过屁股的缝隙,霍里意识到不妙,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偏头躲过奴隶吮吸他脖子的攻势,气喘吁吁地威胁:“你这个贱骨头,给我滚……啊!”
奴隶忽然低头咬住小小的乳粒,用尖利的犬齿磨蹭两下,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立刻发出尖叫,将一对硕圆的胸脯送到了奴隶面前。这本非霍里所愿,他只是下意识做出了挺腰的动作,却便宜了这该死的冒犯者,让他的脑袋埋在丰满的乳肉之间。霍里感到羞恼,但当奴隶那湿热的舌尖沿着乳缝舔进去后,他就什么都叫不出来了,像滩烂泥一般哆哆嗦嗦地倒在奴隶身上。
“嘘——”奴隶品尝够了这绵软的美味,抬头与霍里通红的双目对视,忽然将他压在坚硬的池壁上,从后方捂住他的嘴。这是霍里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他发出声音,虽说仅仅是从喉咙里挤出的气音,但也足够让人觉得惊奇。在此之前,霍里还以为他是个纯粹不会吭声的哑巴呢。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思考别的了——因为他知道了奴隶捂他嘴的原因:有人影正摇摇晃晃地从营地走出来,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看对方行走的方向,是朝他们这边走来的。
霍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点动静,被人发现他身为贵族竟然在半夜和卑贱的奴隶苟合。可是奴隶却肆无忌惮得多,缓慢地在霍里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有几次手指都快伸进凹陷的股缝中了,这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团肉紧张地夹住了他,随后霍里的脑袋小心地转过一点弧度,用警告的眼神瞪他。
在黑暗中,霍里可以听见奴隶均匀且平稳的呼吸声,全然没有他这边紧张的气氛,顿时火气更盛,用手肘敲了一下奴隶的肚子。
奴隶没有躲开,也没有吃痛的反应,但池水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一声轻响。霍里僵住了,站在不远处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他睁大眼,逃避似的一个劲往奴隶怀中缩,退无可退的感觉让他恐慌得几乎昏厥过去。
所幸岸上的人没有更近一步,而是原地捣鼓了一阵,似乎开始撒尿。
奴隶用鼻尖蹭了蹭霍里的耳后,那里已经被汗浸湿了。他的小动作没有被制止,便越发大胆,仗着霍里现在有嘴不能说话,在臀缝附近徘徊的手指分开臀肉,轻轻一刮穴口,霍里就泄气了,从鼻子里断断续续地挤出粗重的喘息。如果不是奴隶捂着他的嘴,恐怕他会直接丢脸地叫出来。
他又想躲闪,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放水的同伙,背过手去掰奴隶的胳膊。但是这混账不知为何格外熟悉他的软肋,在肉穴里不轻不重地刮蹭着,不多时,就有不同于清水的液体湿润了奴隶的手指。
“嗯……”霍里挣脱不开,又害怕出现刚才的意外,就干脆放弃了。他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在奴隶手上,自暴自弃地享受身下的快感。奴隶的手指真的很灵活,带来的美妙感受远比满足阴茎的快感强烈得多,只是那股挥之不去的屈辱同样盘踞在霍里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手指塞入穴道的力度很快变得粗鲁,反复碾压细嫩的褶皱,带出更多暖流。霍里浑身都在发抖,出的汗比在沙漠中暴晒三天还多,湿漉漉地滴在奴隶身上。
霍里的脑子几乎被情热烧成了浆糊,只有一小部分理智还保留着,时刻提醒他还有别人在场。这种类似偷情的行为既让他煎熬,又有种变态般的满足感。
霍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叫出来,他高潮得太突然,阴茎还没被摸两下就射出了一小股精液。在穴里操弄的手指也感觉到了,但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向里抠挖抽搐着高潮的穴肉,钳住霍里脸颊的手同时强迫他转过头来,嘴唇贴合过来,替代手掌堵住他的所有声音。
可恶的是,那只空闲出来的手又能在别的地方作乱了。奴隶捏着霍里软下来的性器,残忍地挤压敏感的头部,榨取最后一丝精液。霍里受不了这个,眼仁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挺腰再次高潮在奴隶手中。
岸上那人明显是发现了什么,他提起裤子,迟疑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但最终没有走到这边来,而是转身回了营地。帐篷上的火光照出了他的影子,看位置似乎是军事官。
气氛逐渐平静下来,他们的唇刚刚分开,不过是一瞬间,霍里的手已经迅速地挥向奴隶的脸颊,狠狠地扇了个清脆的耳光。
"你!"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奴隶的脸很快红了一片,他被打得偏过头去,但移到霍里脸上的目光依然淡漠,平静地看着霍里露出丑态,仿佛刚才强迫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样的态度越发激怒了霍里。他又要抬起手,但营地的火光在晃动,让他心里一惊。咬了咬口腔里的嫩肉,霍里逼自己冷静下来,忽视后穴还一抽一抽的快感余韵,冷冷地说:“你等着吧。”他可以容忍奴隶逾越一次,但不可能纵容他接二连三地挑衅自己的地位。他发誓,等到调查结束,就是奴隶的死期。
二人走回营地,奴隶自觉回到他的奴隶同伴们的身边,剩下霍里站在军事官的帐篷前,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格外阴冷。他眯起眼扫视睡在里面的男人,拳头捏得越来越紧。
直到军事官翻了个身,在香甜的睡梦中砸了咂嘴,这一动作惊扰了霍里,他立刻变得像只受惊的兔子,迅速钻回了自己的帐篷。
第二天,众人重新动身。没有人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有霍里全程板着脸,对奴隶一如既往的侍奉爱理不理。那段耻辱的记忆被刻意遗忘在沙尘中。
他们抵达目的地已是数天之后,眼前黄昏下的城池却没有迎接旅人安歇的平和之感。正相反,不详的阴影在无形中笼罩着这座城市。
“你听到了吗?”霍里对军事官说。他的语气先是迟疑,而后渐渐染上了恐惧的色彩。
当然听到了。隔了很远,他们就听见苍蝇纷扰的嗡嗡声。十几只就足以令人心烦意乱,现在动静却像有成百上千只,不断勾起他们内心更深处的恐惧。
越靠近城市,温顺的沙麟兽就越暴躁不安。霍里和军事官不得不抛下坐骑,徒步走近颜色暗沉的城墙。
推开虚掩的城门,一股冲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腐烂的气息被滚烫的太阳发酵,无限放大了城市内地狱般的场景。
整个城市一片荒芜,破败的建筑随处可见,地面上堆满了尸体,鲜血流淌在砖石之间,形成一条条鲜红的河流。
走在街道上,踏着尸体的碎块,仿佛进入了地狱的入口。曾经熟悉的巷道和广场,如今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