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醒了?师弟,师兄我这蚀筋销骨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好吵……
这是萧炎此刻唯一感受。
几日前,他方从地底脱身,便撞上迦南学院与黑盟的斗争彻底爆发。与韩枫有新仇旧恨的他,自然当仁不让参与了这次火拼。
他以斗王巅峰的实力拖住半步斗宗的韩枫,令其无法腾出手支援黑盟强者,战况一时陷入胶着。
秉承速战速决原则,他祭出新融合的琉璃莲心火。韩枫只一眼便认出他所习功法,当场情绪失控,就连行为也变得癫狂不已。
韩枫不擅肉搏,却一反常态与他频频对轰,拼着重伤也要逼近他。见韩枫紧追不舍,他索性将计就计引前者远离战圈至一处僻静山林,彻底断绝金银二老回援可能。
不愿与韩枫多做纠缠,他抬手便欲释放佛怒火莲。不曾想体内斗气突然一阵紊乱,掌心凝聚的火莲瞬间消散,全身各处都在叫嚣疲软无力。
糟了,他心下一沉,自知中计。
原来韩枫之前执意与他近身作战,并非怒极失智,而是趁机下毒,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匆忙中只来得及留下一道神识交代情况,他便彻底陷入昏迷……
强忍下剧烈的眩晕感,萧炎一声嗤笑:“当初趁老师不备给他下曼陀七星散,如今又用蚀筋销骨散对付我。身为炼药师却自甘堕落与毒师为伍,你这药皇也不过如此。”
被萧炎一言戳中痛脚,韩枫不由怒极反笑:“师弟倒是一如既往牙尖嘴利,可惜这世道从来都是成王败寇。那老家伙讲信修义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落个死无全尸?纵然神魂得以侥幸逃脱,也注定只能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我也不跟你废话,交出焚诀和异火。看在同门的份上,我还能留你一命,否则……”韩枫一声冷笑,威胁之意甚浓。
“呵,谁与你是同门。”萧炎语带鄙夷,目光灼灼:“叛师之人,死有余辜!”
“好,很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枫语带森然:“韩崩,给我好生招待萧门主,务必从他嘴里撬出东西!”
上前两步钳住萧炎下颔,韩枫阴瘆瘆道:“不急,待你把这些刑具都受一遍,我相信你会改口。”
“师弟,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得磨呢。”
“主子,属下无能,未能从那人嘴中撬出任何线索。”
入夜,韩崩如鬼魅般的身影在房内突兀出现,单膝跪地,不敢多言。
“呵,我这位便宜师弟的脾气倒是和那个老不死的一脉相承。”
“不过可惜,他越是倔强,我越想挫磨。”
“但愿他能坚持久点,不然就没意思了。”
正欲挥手让人退下继续折磨少年,韩枫却突然改了主意。
“也罢,就让我亲自会会他。”
独身踏入密室地牢,扑面是浓郁的血腥气。望向锁链缚身遍体鳞伤的少年,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满怀恶意的弧度。
“师弟,如何?我走之后,那帮奴才没有怠慢你吧?”
“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意,不过如此。”萧炎咽下喉口翻涌的腥甜,眉眼间俱是轻蔑:“如果我是你,现在会马上收拾家当跑路,毕竟——”
少年微微一顿,旋即露出一抹讥讽笑意:“风老想必在来的路上了。”
“你通知了风闲?!”韩枫闻言大惊失色,但马上强作镇定:“不可能,你没有证据,他不会信你!”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从我身上搜出的都是低级货吗?”萧炎嘴角微勾,语带嘲讽:“那是因为好东西都在骨炎戒里,而老师,也藏身其中!”
“我昏迷前以神识护住纳戒,留下信息。算算时间,大长老他们也该发现了。”
“老师与风老是生死之交,你觉得他若得知你勾结魂殿谋害恩师,还会放过你吗?”
韩枫惊惧之下一把扯过萧炎,面色狰狞,极为恐怖:“说,焚诀到底在哪里,不说我现在便杀了你!”
而萧炎回他的只有掷地有声四个字。
“痴心妄想!”
韩枫很清楚自己与风闲的等级差距,若真如萧炎所言,他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斗尊强者的追杀。
唯有得到焚诀,吞噬萧炎的异火,他才能从风闲手中逃出生天。进而投靠魂殿,保住性命。
可偏偏萧炎却是个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令他无从下口。
唯一一条生路被萧炎堵死,韩枫越想越气,越气越急。
急火攻心下,他索性破罐破摔,不再指望萧炎交出焚诀和异火。
他现在只想将这个坏他大事的小杂种千刀万剐!
“混蛋!”
韩枫抬手给了萧炎一耳光,少年本就昏沉的大脑因为这一巴掌更是眩晕不已。待他回过神,已被韩枫连拖带拽掼在地上,手腕和脚踝的锁链因这番粗暴对待叮当作响。
韩枫轻易制住他的反抗,本就破损的黑衫在蛮力作用下分崩离析,露出其下遍布鞭痕的白皙身躯。
红白交错中透着诡异美感,令韩枫微微有些失神。不过他很快便清醒过来,正欲自纳戒中掏出匕首活剐萧炎。不曾想身下之人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力道之大险些将他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