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又是蚕蛹又是结界,外面压根不会知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但……光是一想外面那么多人,她感觉就要萎了。
哪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呢?
在这样的环境,让她背负许多压力,万一封羿迟化龙失败怎么办呢?
楚溪兰急的满头大汗,眼看着就要发怒了!
而封羿迟却是恶趣味上身,就光看着她一人忙活。
他眸色极深,晦暗不明的视线粘附在她身上,似乎想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镌刻在灵魂里。
有那么一类人,越是临到头来越能隐忍,他把全部的克制自持用在这一刻。
然后在他松懈的一刹那,反扑与失控,就会愈加疯狂,一发不可收拾——
露水被荷叶承接住了,在它的叶片上完全舒展出原本样貌,晶莹胜雪,如珠似玉。
荷叶抖弄它,溜着它玩,就喜欢看它因为自己而缩成一团却无处可躲的可爱模样。
水珠的可塑性极高,迎接了微风与炽阳,被揉扁搓圆随遇而安,印记留下又消散,只余下甜津津的清香。
外头变了天,荷叶承载着露水,高高扬起低低落下,共沐骤雨与狂风,更甚者,是恐怖的烫人的岩浆浪潮。
被
席卷的小小露珠,身不由己,怎么也逃不出荷叶的掌控与支撑。
它也怕自己被甩出去会粉身碎骨,只能紧紧攀住对方。
不知何时,柔软而冰凉的叶片卷曲起来,裹着露珠,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急切,与那一口叼住猎物的巨兽无异,越缠越紧。
露珠晕头转向,任由施为,它感觉到一丝不安和痛楚,在缠绕与拍打之下,有一部分水液在离它而去,黏黏腻腻,叫热浪蒸发不见。
荷叶失控了,已然忘记曾经对小露珠的呵护,它把外界的狂风骤雨乃至于岩浆,全部倾泻到它身上。
它要与它共沉沦。
一起被大自然吞没,至死方休。
不知过去多久,骤雨初歇,狂乱的世界在逐步恢复正轨,阳光从乌云后面爬上来,水珠滴答滴答。
彩虹出现的那一瞬间,一条比虹桥还要耀眼的白龙翱翔而出。
可惜小露珠已经看不见了,它差不多被耗干被蒸发了,可怜兮兮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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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兰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跟有病似的,一个劲在用脑袋撞床头。
不对……又好像不是梦,因为她的额头真的挺疼……
她很想大吼一声别撞了,人的脑袋是肉做的怎么可能不疼呢!
——倏然睁开眼,眼前是雕花木栏的横扶,近在咫尺。
这木雕颇为眼熟,应该就是她储物袋里的那张软塌,她为什么……
楚溪兰跪趴在乱糟糟的软垫上,圆臀高高翘起,一瞬间五感归位,
不仅是被迫撞头,她的膝盖才是重灾区……跪麻了都……
回头看一眼,封羿迟他疯了……
一对青白色的鹿角戳在男人的脑门上,醒目又漂亮,他原先的紫墨发色变成了银色,蜿蜒垂坠身前。
那双金色眼眸熠熠生辉,堪比天上的艳阳。
而在他泛红的眼角处,几片亮晶晶的雪色龙鳞点缀,出尘宛如谪仙,不染人间烟火。
——可他在干的事,比最邪恶的海妖还要过分,简直令人发指。
楚溪兰的发丝狼狈地粘在她汗涔涔脖颈上,眼前阵阵发黑,手指连揪住枕头的力气都没有。
“又要晕了么?”男人轻笑着告诉她:“我的交尾期快要到了哦。”
“……”
楚溪兰两眼一翻,脑袋又撞床头了,如愿的再次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