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宋华婷,哪怕经过了方才的事儿,这会儿也不至于被人冷落。
宋华婷浅浅一观察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便趁着宋锦宁一个人在一旁的时候靠了过来。
“你这会儿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叫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你道歉?”
宋华婷的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是怕被旁人听到,再闹出方才那样的事情来。
“但你且给我等着,宋锦宁,你可不要忘了,这侯府如今是谁当家,真当自己有祖母撑腰就无法无天了么?
日子长着呢!祖母还能护着你一辈子么?你可得小心些,不要某一天落在了我的手里。”
宋锦宁仍旧看着窗外阳光铺雪的美景,闻言只是淡淡笑道:“我觉得你这会儿有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多想想自己。
朱家的婚事是解除了,可不过就是将庚帖还了回来,叔父似乎并没有将那笔聘礼钱还回去吧?”
这几日关于自己是被父亲拿去还钱的说法甚嚣尘上,她比从前还不敢出门。
只得在家里等着这风言风语过去。
“庚帖退了,便是退了亲,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话与我说有什么用?”宋锦宁笑得温柔和煦,“我可不能替姐姐管外头那些人的嘴。”
说完也不再看宋华婷气歪了的脸,笑着往宋老夫人跟前去了。
宋老夫人正与三房的老太太说到宋阳青,“这孩子性子如何这般内敛,平日里也不见来我这边坐坐。”
三房老太太脸上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阳哥儿么!不比别的孩子玲珑,除了帮着家里做点儿事情,便是在屋子里看书。
你瞧这天寒地冻的,砚台都结了冰了,也就是点一个小炉子。
他母亲的那一点儿钱,全给他买了炭火,却偏生这孩子又孝顺,全都往我屋子里来了,愣是不肯用。”
三房老太太看着那头与宋华彰等人说话的自家孙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跟我说什么,他年轻,身上血气旺,根本不会冷。”
说着又笑了起来。
她说得热闹,一旁的宋老夫人也听得认真,其他人脸上却是各个不同。
外三房毕竟又与宋源他们不大一样,更隔了一层,所以哪怕能稍微依附宋家,却也有限得很。
只是日子过成这样,显然也是老夫人没有想到的。
宋老夫人大约是真的认为这三房老太太只是在说着寻常事儿,其他人却都听了出来,因此多少有些不屑。
宋锦宁看向那头宋阳青的母亲邹氏,只见对方一直站在婆母的身后,低垂着眉眼,似乎有些局促。
宋老夫人果然道:“怎么家里有困难也不说一声,这可真是不该!”
但是这话却是向着宋楚新说的,“都是一家子的人,你三伯母家里这般样子,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