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为的飞黄腾达,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君辞是答应了给她正室名分没错,可眼下这作为,似乎是在告诉她,名分归名分,照样能不把她当人看待。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君辞便转身离去了。
白月霜站在原地,身子有些发僵。
旁边的丫鬟却是毫不客气的嘲笑了起来,更是说道:“该不会真有人以为自己勾引了,相爷便能飞黄腾达吧?到底是被人玩剩下的,咱们相爷,最看重的就是忠贞。”
另一个丫鬟也是笑道:“且不说是被人玩剩下的了,而且还是个有过身孕的,要不是真勾引相爷的手段了得,怕是早就被赶出去了,现在能给你正妻的名分都算是抬举,还想计较什么?赶紧收拾东西!”
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将一个托盘往白月霜脸上砸。
这下子,白月霜可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刁奴了。
但她如今根本不得君辞真正的宠爱,跟这些丫鬟争吵起来,对自己毫无利益。
想了想,她还是打算咬牙暂且忍耐,老实的收东西。
其实说实话,以前在白侯府的时候,她这个庶女也没被人当小姐看待,这种下人的活,她也是做了不少的,这会儿做起来,自然是像模像样。
越是这般,越是引来旁侧那些丫鬟的嘲讽:“看她的样子,天生就是做奴婢的料,哪里有半分像世家千金?”
“依我看,她这侯府千金小姐的身份指不定是不是有水分在里边,懵的了裴将军可是懵不住咱们相爷的。”
面对这些嘲讽声,白月霜自认后背孤立无援,只能选择沉默。
……
另一边。
墨景澜将云舒送回了云府。
在云舒即将走下马车的时候,他眸子中却掠过了一抹不舍。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却说不上挽留的话。
如今未成婚,她的确没有理由一直住在他府上。
“殿下。”就在这时,云舒忽然转回身来,看向了他。
墨景澜眼神瞬间收敛,令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平静的看着她,“怎么了?”
“这几日,多谢殿下照拂。”
“又谢本王?”他似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下次若是想感谢的时候,能否换种方式,这种……本王不喜欢,希望是最后一……”
话还未落尽,云舒已经走了回来,微微弯下身子,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唇上的温热气息他刚有些感觉,云舒便结束了这蜻蜓点水的吻,往后退了一步,笑意盈盈:“今后要感谢殿下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殿下是不是就喜欢了?”
“看来,你还是懂本王的。”
他眯眼轻笑。
云舒脸颊泛上一层红晕,没再说什么,多看了她两眼之后,立马转身下了马车。
伴随着马车帘幕落下,墨景澜轻舔唇瓣,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这样的答谢方式,他的确是很喜欢,若是以后能更多些便好了。
他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彻底的拥有云舒,将她视作唯一。
“小姐从马车里一出来,这脸上的笑容都跟止不住似得,有什么喜事吗?”
绿竹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
要是换做以前,绿竹肯定是没分寸的一边调侃一边问,如今却是收敛了不少,也是生怕宁颖在小姐身边之后,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很大影响。
“没事啊。”要是绿竹没说话,她兴许都意识不到原来自己笑的那般明显,连忙收敛了些。
绿竹瘪了瘪嘴:“好吧,还以为小姐在丞相府内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
今日这丞相府的生辰宴,她们两个丫鬟都没跟进去,提早回了云府。
不过至少让绿竹心里平衡的是,宁颖这次也没跟进去,与她们一起回的云府,这会儿在照顾她的娘跟傻弟弟。
一想到这里,绿竹又转移了话题,降低自己的好奇心:“说起来,小姐打算让那傻子在咱们府上住多久?他是一点都听不懂人话,昨听说昨晚上疯疯癫癫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跳到了府内水池里去躲着,让宁母找了好久,险些以为找不到了,那傻子在水里被捞起来的时候,浑身瑟瑟发抖,看着可怜又让人无奈,奴婢是想着,他要是一直这样,在咱们府上怕是难免会出事的,不如……还是把他们娘俩送出去吧,至少住在云府外边,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小姐身上来。”
“绿竹。”云舒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奴婢这话也没错啊,您本就帮了宁姐姐,就算是好人做到底,也不能这样吧,时间长了,就怕有人会觉得是理所当然,像之前裴府那样,根本不觉得小姐好,反而觉得小姐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绿竹越说越激动。
但这话,云舒却不爱听,之前在裴府是她瞎了眼,无条件付出。
但宁颖自从到她身边之后,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出谋划策,还对她忠心不二,也不会编造谎言,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一点云舒很欣赏,才会善待宁颖的母亲与弟弟,可不是平白无故的怜悯。
更何况,对云舒而言,这母子在云府内,宁颖只会感恩她,做事更用心才对,何来理由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很快,云舒便冷声反驳道:“在自知之明这方面,宁颖比你们要好很多,与其操心她,不如多提升一下自己。”
这话,她是说的重了些,却也是为了让绿竹看清事实。
一直以来,她最不亏欠的人,就是身边这两个丫鬟了,非但不亏欠,平日里还很宠溺,真就是当着亲姐妹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