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继续装糊涂下去:“那这般深夜,澜儿到哀家殿内,是有要事?”
“要事算不上!倒是对太后的手段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太厚选择装糊涂,墨景澜便也不直说。
反正今晚上,人他是一定会带走的!
太后冷呵呵的笑了声:“哀家知道了,澜儿进宫是为了殿外边那人?既来了,直接把她带走便是,不需要哀家恩准。”
“太后怕是想错了。”墨景澜冷漠的注视着她,“云舒是我的人,太后在动她之前,心中应当有所考量,这莫不是想打本王的脸?”
“哦?她竟是你的人?”太后故作惊讶,“哀家可不知道,想着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女,此前还是裴将军发妻,以为她是有心靠近澜儿,有不轨之心,这才将其召进宫来,说道了一通,可哪知她竟不服哀家,这才受了惩罚,既然的确是澜儿身边的下人,那此事便算作是误会,你且将人带回去,此事就此作罢,哀家也不与她计较了。”
“是谁告知太后她是下人?”
墨景澜眼底的寒芒宛如刀锋,太后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试探。
被他视若珍宝之人,怎能被人如此践踏?
“不是下人?”太后又摆出一副沉思状,“她身份卑微,却能待在澜儿身边,哀家思前想后,除了是个下人的身份比较合理外,似乎也没别的身份了,她总不能是你的心上人吧,澜儿?太后明知真相,却故作糊涂,还要试探他。”
若是换了旁人,在太后跟前,可未必有承认的勇气。
偏墨景澜从未将太后放在眼里,越是能感觉到太后语气中的威胁,越是不会有丝毫忌惮,冷声道:“云舒是本王心悦之人,今日本王将她带离了宫,今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太后没资格再召见她入宫!”
“墨景澜!!”
太后脸色难看,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是你该跟哀家说话的态度吗?你母妃病逝的早,哀家待你不薄!若是没有哀家,你未必能坐稳这摄政王之位!”
“太后所言,有几分对得起自己良心,应当自查。本王话至此,望太后自重!”
话落,墨景澜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太后最看中的便是自己的地位,最见不得被这般对待,对她而言,宛如折辱。
在墨景澜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太后已经完全做不出了,怒气腾燃于心,起身厉喝道:“澜儿!!今日所言,你也当自牢记于心。今后可莫要怪罪哀家!为一个女人对哀家大不敬,对你而言不值当,这次,你可是为了所谓感情冲昏头脑,日后必然后悔。若是以后求哀家,哀家可未必好说话了!”
墨景澜脚步微顿。
太后眼神杀闪烁了一下,还以为是墨景澜因为她的话有所顾忌了,脸色略微有些期待。
若是墨景澜现在立即认错,她就当时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了。
然而,墨景澜只是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立即缓过来,大步往外走去,甚至这次走的更快,更干净利落。
“简直岂有此理!”
太后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抬手一扫,桌上的所有东西被她全部横扫在地上。
旁边的女官与宫女跪了一地。
却是没一人敢说话的。
太后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那云舒究竟是好在哪儿?竟让他不惜与哀家作对!”
“太后息怒。”宁颖连忙出声道。
太后冷瞥了她一眼,这会儿情绪明显是没地方发泄,要找个人泄泄火,逐渐提高声音道:“哀家身边就属你最心细,不如就由你来告诉哀家,摄政王这是想闹哪出?可是想与哀家彻底断了关系,还是意图挑衅?”
这两个问题,不管宁颖怎么回答,都是往火坑里踩踏。
她心眼提了起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奴婢人微言轻,不敢轻易揣测!”
姚大人在旁冷笑:“到底是不敢妄自揣测,还是已经与太后不一条心了?”
“姚姐姐,说话请自重,宁颖不论生死都是太后的人!绝无二心!”
姚大人却继续拱火道:“今日太后娘娘处决那云舒的时候,我注意你几次,总是想帮着求情,包括到了后边,太后娘娘下令将云舒丢出殿门,那丫鬟吵嚷的时候,太后命你前去处置,你却只是稍微告诫了几句,依照太后的意思,不是断了那丫鬟的舌头便是要了命,你这般心软,意图何在,着实难说,这心到底是向着太后,还是向着摄政王……”
宁颖心里一声咯噔,感觉不妙,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眼神一片清澈坚定:“太后,奴婢在您身边十年有余,奴婢是什么为人,您最清楚不过,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奴婢宁死不做!”
“那你就以死明志啊!”姚大人继续道。
“姚春!”太后眯眼冷斥。